第九章(第6/10页)

“做事儿啊。”池乔纳闷了,“你之前不是跟她关系蛮好的?”

覃珏宇有一瞬间甚至怀疑池乔是故意拿话在堵他,什么关系好啊,她在追我啊,追我啊,你眼睛瞎了看不出来啊,内心的咆哮还是成了表面的平静,扯了下嘴角,“哦。我无所谓。”

抛开这些无关痛痒的人或事,覃珏宇觉得最近跟池乔的发展势头良好。先不说工作的时候,虽说不是随时都能打个照面儿,但至少你知道那个人就在那里,你会在开小差的间隙,忍不住想她是不是正在会议室里开会?她是不是正在跟人热烈的讨论?哦?她出去了,恩,应该是跟谁谁谁见面谈合作的事。这种知道她在做什么,以及想象她怎么做的感觉带给了覃珏宇极大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温暖,妥帖,就像是四月的天气,和风细雨,煦煦暖阳。

一个星期至少会有两天,池乔会在覃珏宇使劲浑身解数之后跟着他回到公寓,覃珏宇不动声色地在自己的家里增添着属于池乔的东西,上一次落在这里的衣服被他洗干净之后安安静静地挂在衣柜里,那天去超市的时候她手痒买下的小玩意儿小摆件儿被他放在了书柜最醒目的地方,她爱看的书,她喜欢的沐浴液,洗面奶,一应俱全地放在了洗手间里,他要让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池乔留下的痕迹,让她觉得这里跟家里一样。还有,他迷恋两个人一起醒来的清晨,那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一觉醒来,褪去了黑夜的迷乱和狂野,身边的那个人就在你的怀里,毫无防备地睡着,你会想到一个词,天长地久。他很想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她在他怀里睡着,被闹钟吵醒,闭着眼睛关上闹钟,翻个身继续睡去,以前他从不知道原来池乔还有赖床的毛病。死趴在床上打死都不起来,而他已经被她上的五六个闹钟惊得连毛孔都苏醒了。“你这闹钟是叫我起床的吧?”他的手伸进被子里,开始动手动脚,此刻的池乔防御状态为零,等到事态已经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时,她彻底醒了,但也晚了。所以,只要池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覃珏宇的晨间运动就从跑步变成了床上运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而早上睡眼惺忪连骨头都是软了的池乔,会比晚上的她少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抗拒,多了媚眼慵懒的娇憨。想到这里,覃珏宇就觉得人生很美好,而他对两个人的同居时代的期待也越加显得迫不及待起来。

如果是周末,她会在洗完澡之后继续爬回被窝,他把被子掀起来,“别睡了,我们出去走走。”池乔拉过被子,不为所动,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这副场景完全就是赤裸裸地在引人犯罪。覃珏宇无可奈何,只得转战厨房做早餐。等池乔彻底清醒了,早餐也变成了午餐,他像个絮叨的妇人在池乔耳边念叨着这样对身体不好,如何如何,等自己一晃神,好像这样的日子两个人已经过了很久一样,他们应该是上辈子就在一起了。

“上辈子?”池乔喝完最后一口汤,“上辈子的事儿记得那么清楚干嘛?”一脸的不以为然。

“行,那咱们好好过这辈子,这辈子我都记着呢。”

池乔打了个冷战,一副受不了肉麻的样子,但嘴角还是沁着笑意的。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多肉麻都无所谓,再多的甜言蜜语也不过只是鲜花着锦,好像爱如果不说出口,不行动,不表达就不能叫爱一样,这样的状况超出了池乔对爱情的认知。至少,她以为爱是含蓄的,是脉脉不得语的,是隐而不发的,而不是跟覃珏宇在一起时,那种随时都能看到火花四溅,一不小心就要焚烧的炙热。

困扰依旧存在,但肉身的反抗已经越来越孱弱,她总是想起托尼的那句忠告,活在当下,活在当下。明天又怎样?又或者假如明天来临,池乔掂量了一下,就当自己做了一场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