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5/8页)

现在,在分手了两年后,在仅仅只是普通朋友的两年后,佟阵居然要跟盛鉄怡结婚了?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劈死你们这些不相信爱情的人吧!

“他现在在西市,也准备在西市定居了。”盛鉄怡虽然内心忐忑,但是一股止不住的兴奋和幸福感还是淡淡地从内而外的渗透了出来。

“不,你能不能从头到尾说清楚啊?你们什么时候又联系上了的?不是装修完房子就没联系了吗?这结婚的事是你自己想的还是他提出来的?”池乔完全不能理解这种不合逻辑的感情轨迹。难道分手不就是相忘于江湖么?好马回头的地方难道还有好草么?

“他两个多月就回到西市了,安定下来之后他主动联系的我。本来说是见见面而已,当时我也没多想,所以没告诉你。真正决定结婚就是元旦这几天,他主动跟我提的,说如果这次复合那就是奔着结婚去的。”

“他这是暮然回首呢,还是吃定你一辈子都在那阑珊处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什么都清楚,你不就是怕我吃亏么?我之前也是犹豫了很久,但是这次不一样,他说了既然复合就是结婚,要不他也不会再主动找我。而且他那个人自尊心又强,能谈到这份上,我觉得也挺不容易的。”

“你不觉得一个男人贸贸然跟你提出结婚这事本身就很诡异么?”作为一名悲观的阴谋论爱好者,池乔实在是不会把那个本身就没有好感的男人想象成一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样子,“他是被前女友抛弃了?还是在上海遇到了什么事?他这结婚是说着玩的吧?”

“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复杂行不行?我三十岁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做什么事没有风险?就算我现在走在斑马线上,也不保准会有个开七十码的车飞过来把我给撞了。什么事是万全的?我只知道,我不可能跟其他人结婚,如果要结婚,除非对象是他,就算他有什么,难道我就不能去试一试么?我不试怎么知道会不会幸福?就算他现在喜欢我不如我喜欢他多,但那有怎样?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能保准他就不会天长日久被我感化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看来,这真是盛鉄怡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得出的结论,每一句话都是让人无法反驳的铁骨铮铮,充满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是的,勇气。最近到底是怎么了?一个是铁树开花的资深剩女,一个是渴望真爱的花花公子,他们都不约而同地跟池乔说,他们想试一试。什么时候,命运给池乔开起了这样的玩笑,在她这样早已经不相信真爱的年纪,她身边的朋友一个,两个纷纷跳进了那滩叫真爱的洪流里。

“你打算什么时候扯证呀?”

“你结婚的时候准备办多少桌呀?你可不能只在老家办喜酒哟,要不只在老家也行,我跟乔乔都要去当你的娘家人。”

两个陷入真爱漩涡的人已经幸福地讨论起结婚的琐碎细节,只有池乔,像是一个格格不入的怀疑论者,开始对人生,对爱情产生了质疑。

苗谨找上池乔的时候,她刚被母亲大人拉去买准备过年的年货。当时,苗谨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我知道你恨鲜长安,你也更恨我。但你这种恨是不是太狭隘了点,非要让鲜长安在西市没有立足之地你才高兴吧?你真忍心看着他一无所有,你这前妻就特别有成就感是吧?”

不得不说,苗谨再一次挑战了池乔对于第三者的定义。厚颜无耻,寡廉鲜耻,无耻之尤到了极点。

痛苦不单纯地被定义为痛苦,就好像在面对亲人噩耗时,有的人显得麻木,一滴眼泪也留不出来,有的人痛哭流涕,但或许受伤的程度反而不如看起来麻木不仁的人。心理学上将痛苦分为几个层次,先是麻木,然后才是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