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钥匙,辞职(第2/9页)



  “恩,现在有点忙。”他对着电话那头道,说话间一心二用,空余的手抓住她曲起的手臂强制压到她背后,“在办公室呢。”

  他温柔得难以想象的语气让她奋力挣扎,脱口叫了出声,“你放开!”

  仿佛怕真的伤着她,他慌忙松开她的手改为扣紧她的腰,同时对着电话吃吃笑了起来,“对,我和她在一起。”任她如何推打他的嗓音轻柔不改,“好,我一会过来。”

  他扔开电话捉住她双手扣在门上,俯视着她一寸之隔的眸光,那隐隐怒色让他翘了翘唇角,极轻极轻地道,“宝贝,现在懂我了没有?”

  她霍然侧头,避开他再度俯低的唇瓣,“我早该听临路的话。”

  他微微一僵,指尖强行将她的下巴转过来,咫尺处他的眸色涌上寒冰。

  “别让我从你的小嘴里再听到那个名字。千万,别再有下一次。”

  休息日温暖在家听音乐碟,白日梦,一位韩国天才的钢琴独奏。

  每一首曲子里的每一个音符,似乎都注入了弹奏者静静闭目落指于键的情感,琴色似行云流水,她最爱的Tears更是无比专注轻悄,如羽毛拂过轻轻触及她的心。

  她不知道曲中诉说了什么,她又感悟了什么,只知道音乐似只无形的手,穿越时间空间与她的心灵搭上微弱感应的桥,让她从肺腑到胸腔都充满了它细致的忧郁,叹息,眼泪,和万念俱灰。

  从前曾在一个女作家的书里无数次看过这几句拜伦的诗:

  如我再遇见你,

  在多年以后,

  我将何以致侯,

  惟沉默与眼泪。

  就在她一遍复一遍地听着这首眼泪时,温柔来了。

  开了门,她话也不说,懒无情绪地再躺回长沙发里。

  温柔踢掉鞋子,瘫在单人座里唉声叹气,“我现在总算知道了,原来做生意比炒股票还难。”

  她抬了抬眼,“你做什么生意了?”

  温柔笑,“没什么,不过是跟着别人跑跑码头,见一见世面。”

  她不再出声。

  温柔这才发觉她不对,“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色这么差,连眼圈都青了。”

  她笑笑,“你还真关心我。”

  温柔一怔,坐直了身子,“到底怎么了,无端端发什么脾气,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静默了会,她轻声道,“对不起。”

  “就算上次我把你扔在餐厅里是我不对,可你也没流落街头啊。”

  她慢慢侧过头,“我没有——流落街头?”

  “难道不是吗?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你家门的钥匙就在占南弦那里,你当时不是和他在一起吗?可你连话都没让我说完就挂了——”

  她整个人从座位上跳起来,几乎是疾喝,“你说什么?!”

  她的反应之大把温柔吓了一跳,有些无措道,“你挂了我电话,我再打回去时是占南弦接的,我叫他送你回来啊,他没有吗?”

  温暖的说话颤抖得模糊不清,“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把握成拳的手紧紧塞在嘴里,她收到钥匙却是在一周前,在占南弦送她回公司又出去之后。

  一把拿起温柔的包,扯着她手腕拖向门口,将她推出门外后把包拍在她怀里,对着一脸惊愕不解的她,二十五年来温暖首度语带愤恨,“我再也不想见到你,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