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梦碎(第4/6页)

洛兰第一次发现,高高在上的执政官和平凡普通的千旭并不是没有一丝关系,安娜是千旭的实验负责人,安达是执政官的大管家,他们之间有一条隐隐的线相连。

洛兰问:“殷南昭是怎么当上执政官的?”

“前任执政官和指挥官在一次飞车爆炸事故中同时遇难,联邦突然痛失两位英才,内部民心不稳,几个公爵蠢蠢欲动,外部以阿尔帝国为首的几大星国虎视眈眈。当时,只有殷南昭将军能控制住联邦的军队,临危受命当选为执政官,实际上也是指挥官。他力挽狂澜,阻止了联邦分裂。”

封林遗憾地摊摊手。“当时我年纪还小,很多事不清楚,只是感觉周围人心惶惶,后来大家对这段黑历史讳莫如深,你要想知道详情,也许只能去找紫宴,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洛兰把喝完的饮料杯捏扁,放进回收箱,尽量若无其事地问:“你觉得执政官宽容随和吗?”

“宽容?随和?”封林笑得花枝乱颤,“执政官有很多美德,但宽容、随和绝不在其中。请记住,他是受尽虐待、侥幸活下来的奴隶;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炮灰;是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鬼心殷南昭。他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里都浸泡着鲜血!”

洛兰沉默了一瞬,问:“执政官什么时候得病的?”

“他成为执政官的第六年,还是第七年,具体我有点记不清了。”

“你觉得,如果我要求看一下他腐烂的身体,他会同意吗?”

封林翻了个白眼。“你想死的话就去吧!”

“如果我不但要求看他的身体,还想摘下他的面具,他会配合吗?”

封林瞪着洛兰。“你脑子没毛病吧?”

洛兰固执地问:“你觉得执政官会配合吗?”

封林无奈地说:“当然不可能配合了!”

“绝不可能吗?”

“绝不可能!”封林斩钉截铁,“这么多年来执政官一直孤身一人,不是没有人想送人去讨好他,女的、男的都送过,可全被他赶回来了。除了他的主治医生安教授和一直跟随他的安达,执政官根本不允许任何人靠近他。”

洛兰沉默地走着,一脚脚踢起地上的落叶。

绝不可能的事已经发生了,执政官不但配合地让她解开绷带、拿下面具,甚至还脱下长袍,表示随她检查。他知道她在怀疑什么,为了打消她的怀疑,他破例了。可是,他如果只是殷南昭,怎么会知道她在怀疑什么?就算知道了,又何必这么配合?

封林不解地问:“你怎么突然关心起执政官的病?”

“对活死人病有点兴趣,想研究一下。”

封林皱了皱眉说:“想研究活死人病,有的是病例,执政官就算了吧!根据奥丁法律,执政官的身体健康只能由专人负责,你不适合参与。”

办公室。

洛兰坐在工作台前,一遍又一遍地看着执政官的视频。

搜遍奥丁联邦的星网,只有这一段正面视频。

执政官的就职仪式上,他穿着笔挺的军服,站在斯拜达宫议政厅前的广场上,面朝公众,宣誓就职。

他身材高挑、五官精致,整个人完美得像是用画笔一笔笔精心绘制出的画中人。气质更是清雅出尘,没有一丝烟火气息,一点都不像个手染鲜血的军人。

即使穿着庄重肃穆的军服,站在烈日骄阳下;即使战功卓绝,胸前挂满累累勋章;即使明知道他是那个戎马倥偬、铁血征战的魔鬼心将军,却依旧让人觉得他像黑夜中洒落的月光一般静谧悠远、轻妙雅致。

原来在没有戴上面具、穿上黑袍前,殷南昭的容貌是这样的,难怪辰砂的妈妈会说他是“天使的脸”。

洛兰的脑海里像是变成了战场,理智和情感对峙,都想说服对方。

一边叫嚣着:“不是他!绝不可能是他!”一边叫嚣着:“是他!肯定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