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闻古曲雅醉叙清楼,悟前因猛醒博采店(第2/18页)

夏谙慈天生反骨,一个女孩子,却早早地和家中断绝了关系。

不过即使如此,她也不愿夏家莫名其妙地和东方惨案扯上关系。

“如果你是凶手,会带上这个毫无用处,反而容易添乱的东西去杀人吗?”夏谙慈冷笑,“而且,还是一个心思缜密,出手狠毒的凶手,他甚至没留下什么其它的证据。”

“有道理!”刘则轩点头,“我和你想得一样,有可能是故意栽赃。”

夏谙慈的眼神骤然变冷,她微微一笑,“刘爷,你不怕我就是凶手?”

“你不是!”刘则轩摇头,微笑地看着她,“我想了很久,那个人不是你。

你走路太慢,胆子也小,是不敢一个人走夜路的。”

两人忍不住相视大笑。

秋夜的凉风吹过,门外远远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一个沉稳有力,一个滞重而狼狈。

“桑老板回来了!”夏谙慈欣喜之余,忙去开门。

门开处,一股刺鼻的酒气传来,夏谙慈直皱眉头。

桑卫兰是一脸淡漠与鄙夷。

他半搀半挟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浑身的酒气,目光涣散,头与肩上都是湿淋淋的,似乎还沾了些青苔水藻之类。

夏谙慈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想,原来是初至稻香村时,给他们指路的那一个。

刘则轩忙至门外查探动静,并将大门锁好。

“怎么回事?”夏谙慈惊问。

“没事,”桑卫兰松开手,那人便瘫倒在地上,淡淡地说,“贵人开口难。”

原来是“严刑逼供”,夏谙慈不语。

她不喜欢这种江湖气,有股腾腾的杀气。

从小生长于夏家,她知道光鲜浮华的背后是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刘则轩问。

“进去再说,”桑卫兰挟着那人,快步向房间里走,“你看看,到底是不是?”

刘、夏二人也忙跟了进去。

桑卫兰将那人揪到小女孩的床前,“是吗?”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威胁的意味。

“二囡呀,我的二囡呀!”见到小女孩的惨状,那人纵声哀嚎起来。

原来他是小女孩的父亲。

一个人纵再酗酒,再不成器,不顾家,这点父子母女的天性,还是有的。

“你小点声!”刘则轩忙道。

“二囡呀!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触目所及,惊心动魄的伤痕,放在一个无辜的小女孩身上,确实令人心痛。

“那个王八蛋!我操!操你八辈祖宗!”他脱口而出。

“你知道是谁干的?”夏谙慈忙问。

“是……是……”他颓然地低下头,“都是我害了二囡!”

“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吧!”桑卫兰有些不耐烦地提醒,“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三天前,有一个年轻人来到我家,给了我很多钱,让我打听唐先生的事,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哦?”夏谙慈忙问,“那人长什么样子?”

“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岁,个子挺高,穿得也气派……”

“他五官长什么样子?”

冯三有些茫然地望着前方,“长得、长得挺标致的……”

夏谙慈嘴角泛起微微的冷笑,乡下人就是不通,哪有用“标致”来形容男人的?

桑卫兰皱了皱眉,“那个人的身上,有没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冯三浑浊的眼睛猛一亮,“有,有……老板,你怎么知道?”

桑卫兰掏出那封信,“你仔细闻闻,是这种味道吗?”

他刚掏出来,冯三已是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香,连二囡的娘都说,妖里妖气的。”

“他都打听唐先生什么事?”

“就问问唐先生在这里住了多久,平时都爱吃些什么,什么时候出门,都跟什么人来往之类的。

我是个粗人,唐先生平时也不会和我们这些人来往。”

“就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