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第2/4页)

唐小舟说,就这些?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吧?

易蒙生说,没什么特别?那我跟你说一点特别的。那个组长,最喜欢女人,可在省里,他老婆管得死,别说找女人,就是看其他女人一眼都不行。一到了下面,他就自由得解放了,一定要别人给他安排女人,如果不安排,他就发脾气。全省各个县市,都知道他的爱好,只要听说他下来,事前就已经替他把女人安排好了。这次也一样,女人往他身边一坐,他的骨头就酥了,才喝了几杯酒,醉了。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后来就由那个女人扶他回房间,至于回房间以后的事,你去想。

唐小听得心惊肉跳。那天,卿志伍给他打电话,说池仁纲才喝半斤酒就醉了。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新闻?这个新闻是否还有更进一步的背后?

易蒙生说,我还听说,副组长知道现在的矿难不好处理,找个借口躲开了。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觉得你很明智。可是,你怎么还是来了?

唐小舟说,我能不来吗?你也知道,省委书记点了我的名,我想躲都没有地方躲。

易蒙生说,你真的不该来。

唐小舟说,看来,你是不相信你的唐老师。

易蒙生坦率地说,你当记者的时候,我相信。我知道,你就因为太耿直,眼里揉不进沙子,才一直被人压着,起不来。可你现在不是记者了,你是官员了。官员说的话能信吗?你听说一个笑话吗?某架乘载很多高官的飞机失事,有关部门找到失事地点,却没有发现一具遗体,问当地农民,农民说,我把他们埋了。调查人员问,全埋了?难道没有一个活的?农民说,有一个人说他活着,可我还是把他埋了。调查人员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他是当官的呀,当官的哪有一个说真话的?

唐小舟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是官员了,所以,我的行为是不可信的。

易蒙生说,可不可信是一回事,敢不敢信,是另一回事。我再给你讲一件事。县财政局有一个人,这个人我也认识,一起喝过酒打过麻将,关系还不错。好几年前,市里一个部门下来调查财政拨付拿回扣的事。其实,这种事根本不用调查,谁心里都清楚,只要是从财政局过的款子,财政拨款的回扣是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其他款,也要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这是公开的秘密,据说全国都一样,早已经没有雁过不拔毛的财神爷。市里来调查,大家都不敢说真话,只有这位老兄,害怕了,说了真话。去年,他的双腿被别人砍断了,案子到现在都没有破。为什么没有破?很简单,有人不想破。

唐小舟问,这是去年扫黑之前的事,还是扫黑之后的事?

易蒙生说,扫黑之前,如果扫黑提前一个月,大概人家不敢吧。

唐小舟再问,可扫黑的时候,这件事为什么没有人提起?

易蒙生说,提什么提?这件案子,根本就没有被定为黑社会案。只不过是砍了人家双腿,没有死人。

唐小舟说,我们现在不说这些了,只说我的事。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岩山煤矿的事,你也知道,尤其重要的是,我相信,这件事背后许多内幕,你也是知道的。我们两人的感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易蒙生说,没什么不好办吧,你只是副组长,反正组长怎么说,你就怎么干。就算将来有什么事,也找不到你头上吧?

唐小舟说,恐怕没这么简单。

易蒙生说,怎么不简单,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嘛。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倒也说得对。问题是,现在唐小舟明明在其位,倒不是工作组副组长这个头衔,这个头衔没有丝毫意义,也正如易蒙生所说,可以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可除了这个头衔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赵德良秘书。全省有那么多处级以上干部,赵德良都不派,单单把他唐小舟派下来,用意何在?不认真想,以为这只不过是工作,若是认真想,便像挖到了一口富矿,只要往下挖,内容就会越来越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