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瞿瑾铖捧着面碗,吸溜溜的喝着面片汤。

褚湘看他吃饭的速度比往常快,就知道他肯定饿狠了。

瞿瑾铖抬眼,就见褚湘一脸心疼的看着自己,有些失笑,“怎么这么看着我?”

褚湘叹了口气说,“我在想你这几天是不是没能好好吃饭。”

瞿瑾铖拿手背擦了擦嘴,解释道,“我没有挨饿,火车上有饭菜供应,是你煮的面汤太香,我才忍不住狼吞虎咽。”

“你就骗人吧,没一句真话。”

之前他已经吃了两个酸菜肉包了,不是饿狠了,怎么可能吃得下那一大碗面汤啊。

她又不是没跟他一起吃过饭,他的饭量根本就没那么大。

说完,褚湘的情绪突然上来,眼睛跟着就红了。

“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不想跟我提自己受的苦,可我又不是傻子,你骗我我能看不出来吗?我不想听你说谎话,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要苦咱们得苦在一起,我就是要心疼你。”

这一刻的褚湘在瞿瑾铖眼里美的惊人,甚至灼眼,他的心仿佛被一层蜜糖紧紧的包裹住,温暖甜蜜,疲惫顿消。

他起身将褚湘拥在怀里,托着她的后脑,低头亲吻着她的发顶。

他是多么幸运,能拥有这样的爱人呐。

永远坚强,永远有信念,再苦再痛从无畏惧的瞿瑾铖,那颗坚硬的心脏,被一个人,一句话,一个眼神轻易戳中了柔软,心里盛满了星光。

“以后不会这样,我什么都跟你说,绝对不会瞒你。”

褚湘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鼻子发酸的“嗯”了一声。

“你要是敢骗我,我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隔着衣服,褚湘的声音都变了形,听在瞿瑾铖耳里却是异常可爱,他暖着一颗心笑了,轻轻抚弄着她的发丝,呵护着稀世珍宝般。

“那我绝对不敢,我是甘愿当‘耙耳朵’的。”

耙耳朵是川话里怕媳妇的意思,研究所的男人们常开玩笑说某某是个耙耳朵,他听多了自然就记住了。

褚湘正想说什么,突然门口响起了开门声,是陈瑛跟褚国成吃完晚饭回来了。

两人刚刚还抱在一起,褚湘赶忙松开手,跟瞿瑾铖拉开距离,跟他对视一眼,脸也不自觉的红透了。

陈瑛先进的门,看到瞿瑾铖她特别惊喜。

“小瞿,你啥时候来的啊?”

她边说着边把帽子围巾摘下挂在门后,后头进门的褚国成看到瞿瑾铖也挺意外。

“小瞿,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之前知道瞿瑾铖出差去了西北,除了褚湘说,他也能通过部队的一些物资调拨判断。

“叔叔,阿姨,我今天刚回来。”

陈瑛看他确实是风尘仆仆的样子,知道他工作辛苦,再看桌上的面碗,知道他是刚吃的晚饭,立刻心疼了。

“哎呦,你晚上就吃这啊,怎么没让湘湘给你炒两个菜。”

瞿瑾铖赶忙解释,“这就挺好,我出差的时候一直想着这个味道。”

出差前褚湘给他腌了一罐泡菜带着,让他没胃口的时候就着吃,他连吃了十天,还分了小半给罗铭盛。

当然,想念这个味道是假,想念做泡菜的人才是真。

陈瑛听他这么说也笑了,“行,你爱吃就好。”

她哪能不知道瞿瑾铖的言外之意啊,但他们两本就是在处对象,关注越好她自然就越高兴。

她不是那种不开明,看不得女儿谈恋爱的家长,现在新社会,讲究什么自由恋爱,做家长也得跟着与时俱进不是?

“小瞿,不急着回去就陪我下盘棋。”

褚国成是个象棋爱好者,这个爱好是行军打仗时有的。

部队生活枯燥,总的找点乐趣打发时间,他跟当时部队的指导员学,学了十多年还是个臭棋篓子,但这并不影响他对象棋的热爱。

从他知道瞿瑾铖会下象棋后,瞿瑾铖每次来褚国成都要跟他对战两回合,偶尔还能赢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