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第4/5页)


他一回来,就看见蹲在他门口,抱着自己膝盖瑟瑟发抖的段曼云。
段曼云哭得整个人都在打颤,一看到徐决就扑进了徐决怀里。
她那么坚决地在他耳边说:“今生今世,我段曼云发誓只嫁徐决一人,如若不是徐决,我宁可终身不嫁。”
年轻会让人疯狂,年轻也会让人荒唐。
是夜,段曼云抱着要离开去外面柱子上歪一宿的徐决,坚持到有些傻气:“别走。”
徐决想把她的手松开,可她扣得那样紧。
“你会后悔的。”徐决这样说。
“请你要我。”段曼云紧紧地抱着他:“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后悔。”
许多年后,徐决自己也不记得是怎样回头抱住她的。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将他、将段曼云都烧成了灰烬。
他紧紧地抱着段曼云,段曼云曼妙的少女躯体是他眼中最虔诚也最诱惑的无价之宝。
他的手触着她肩膀上的肌肤,整个人都在颤抖。
段曼云眼底积满了眼泪,在最最无助地时候,她只是反复地向他求证:“你爱我,对吗?”
激情让徐决理智渐渐消散,他抱着段曼云,纾解着身体里那些躁动的因子,他凑在段曼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永远记住我,我是徐决,决定的决,一旦决定就永远不会改变的决。我发誓,今生今世只娶段曼云一人,如若不是她,我终身不娶。”
“……”
夜已深,段曼云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得坐起,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满天的繁星在北都可算少见,少见到段曼云觉得陌生中有点熟悉。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人只有在大病来袭,才会回首自己的一生。段曼云近来总是回忆起过去的事,甚至很多她怎么都不肯回忆的痛苦回忆。
乳腺癌,其实段曼云对这个病没什么概念,只是一个“癌”字让她明白,这是个很严重的病。
医生建议她切除单侧乳/房,阻止癌细胞扩散,如果不切,癌细胞扩散全身,那就药石无灵,只能等死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死”这个字的时候,段曼云竟然觉得有些解脱。
她拒绝了切除乳/房的治疗建议,她是一个固执的人,同时她也是个极端爱美的女人,对她来说,切除乳/房比死更可怕。
想到段沉离开北都前,母子俩因为段沉要结婚的事大吵。段沉恨到了极点,那样咒骂她:“我对你的臭钱一点兴趣都没有,像你这样的人,不懂什么是爱,自然也不会有人爱你。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最后死的时候,陪着你的,也只有你那些臭钱了!”
想不到还真被他一语成谶,她段曼云孑然一生,到如今重病加身,有再多钱也无法挽回。
近三十年,她一直在寻觅着真爱,她想,这一生怎么也该再爱一次,可她却可悲地发现,除了那个人,她竟再也无法爱上别的人。
回忆起那个漫天繁星的夜晚,她始终记得,他那么坚决地对她说:“永远记住我,我叫徐决,决定的决,一旦决定就永远不会改变的决……”
她也记得,他喘息着在她耳边一遍一遍说“我爱你”,也还记得他说“今生今世,我若负你,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时候是多么傻,好像一切真的会实现一样,伸手紧紧地捂着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
她哭着对他说:“我信你,信你不会负我。”
……
男女之事,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两人在爱欲中沉沦,也在爱欲中挣扎。
徐决那样一个清清白白一个人,她舍不得流言蜚语伤他,两人始终偷偷摸摸。
随着段曼云年龄渐大,家里定的亲事也提上日程。
这让两人都陷入愁绪。徐决觉得对不起她,对她说:“我想回趟家,让我妈上你们家提亲。你清清白白地跟了我,我不能让你这么不明不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