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夜 4.开放在别处(第2/3页)

在食堂,电视机放着《灌篮高手》。许多在对面一片沉默,打的几道菜由热变冷,我一直絮絮叨叨:“不会有事的。”

许多低着头说:“大饼喜欢的还是黄莺吧?我听说他去筹钱给黄莺。”

我脑子“嗡”一声,虽然跟自己没关系,却有一种想死的感觉。

许多站起来,给我一个信封,说:“这里有两千块,你帮我交给大饼。他不用还我,也不用再找我。”

她走的时候,问我:“大饼是你兄弟,你说他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我?”

我说:“可能吧。”

我不敢看她,所以也不知道她哭了没有。

后来大饼没有和黄莺在一起。他消失了一个星期,变了模样,隔三岔五酗酒,醉醺醺地回宿舍,不再玩表白这个游戏。

青春总是这样,每处随便碰触一下,就是痛楚。

他没找女朋友,许多同样没来找他。

晃过大三,晃过实习,晃过毕业论文,我们各奔东西。2005年,我经历短暂的北漂,重回南京。

大饼是杭州一家公关公司的总经理,他出差到南京,拖我去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吃饭,说反正公款消费,都能报销,只要在公关费用限额内就行。

几杯下肚,他眯着眼看我,说:“猜猜我为什么来这里吃饭?”

我摇头。

他说:“当年我给了黄莺六千块,她没有要。”

我说:“为什么?”

他说:“黄莺自己解决的。”

我一惊。

他又摇摇晃晃地说道:“那天晚上,她跟我聊了二十分钟,她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

我不作声。

他继续说:“他妈的老子心如死灰呀。毕业后才知道,她当了这家酒店老板的小三,每个月给她一万块,还答应她毕业后就扶正。有钱人的话哪里能信,真毕业了,老板不肯离婚,只是替她安排一份工作。”

大饼神秘兮兮地凑到我耳边,说:“她在这家酒店当经理,现在是总经理了。”

我问:“那她现在?”

大饼干了一杯,说:“能怎样,继续做二奶呗。”

我认真看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大饼一笑,说:“我压根儿不关心,是有人跟我说的。”

结账的时候,他扫了一眼账单,嘿嘿冷笑,对服务员说:“我们一共吃了三千四百多,账单为什么是五千多?”

服务员脸立刻涨得通红,连声道歉,拿回去重算。

服务员走开,大饼醉醺醺地说:“喊他们总经理过来,问问她,当年不要我的钱,如今却来黑我的钱?”

我摇摇头,说:“算了,何必,你何必见她。”

大饼定定看我,拍拍我肩膀:“兄弟我听你的,这事就算了。别以为我不晓得,许多给我的信封里,里面是两千块,不是四千块,另外的两千块是你丫贴的吧?”

我也嘿嘿一笑。

大饼掏出喜帖给我:“你一定要来,你的份子钱两千块,五年前已经给过了,别再给了。”

我一看喜帖,新郎大饼,新娘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