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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一隐约听出,电话那头的人是薮田敬太。

“不,呃……”保姆忽然语无伦次起来,还用眼神向主人求救。敬太貌似在吼。

顺一打着手势,示意保姆暂时保持通话。保姆便打了个招呼说:“请稍等。”然后按下了通话保持键。

“呃,还是薮田先生打来的。他说一大早就在门口守着了,知道您没出门,让您别骗他。”

听到这儿,顺一双手扶膝,胃里的牛奶都涌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啊?”保姆一筹莫展。

“算了,我来接吧。”顺一接过子机,走到走廊说,“喂,我是山本。”他尽力用冷静的口气和敬太通话,声音却微微发颤。

“先生,假装不在家也太过分了?我昨晚一直打你的手机,你为什么不接?”

“呃,不好意思,我昨天好像着凉了,身体不太舒服。”

“再不舒服也不能不管我们吧!我们还一直关着那女人呢!情况这么危急,你怎么能不接电话?”

“还没放人啊!”

顺一怪叫一声,装出非常惊讶的样子,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太好了,他们没下杀手。情况还不算太糟。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朝书房赶去。千万不能让保姆和孩子们听见。

“我去飞鸟山的时候,不是让你们立刻放人吗?”

“可人都抓来了,就算现在放她走,我弟弟也是要负责的,我想救他啊!”

“社长,幸次是没法救了。你快劝他投案自首吧。”

“你也太冷血了,老爷可不会这么待我们!”

“我再说最后一遍,让幸次去投案吧。只要他肯去,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们善后。请律师的钱我也帮你们出。而且我认识梦野警局的副局长,可以开开后门。”

“不行,幸次不会同意的。他已经不想再蹲大牢了。求你了,帮帮我们吧。”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帮?”

“你先出来行不行?我想当面跟你谈。”

敬太的语气非常强硬。他一大早就来山本家门口守着了,心情很烦躁。

“好,我这就出来。”

顺一连忙换了身衣服,戴上毛线帽走出家门。冷空气扑面而来,冻得他浑身发抖。院里的雪还没人踩过。他小心翼翼地穿过院子,打开门,只见面色惨白的敬太正在门外踏步。他身后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车。

“先生,有劳您了。我们也实在是没办法了。”

敬太每说一句话,嘴边就会冒出一团白气。

“先别说这个了,咱们去车里谈吧。”

于是两人钻进车里。谁知敬太前脚刚坐定,后脚就换了挡,把车开了起来。

“喂,你这是要上哪儿去?”

“飞鸟山。你帮我劝劝幸次吧,他不听我的。顺便也劝劝那个女人。我们说啥都不行,她怕我们怕得要死,根本没法谈。先生您有学问,总比我们顶用。”

“胡闹,快停车!我不去,让我下车!”

顺一厉声抗议。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绝不能去关押坂上郁子的地方。

“别啊,先生。求您了……”

敬太哭丧着脸央求道,平日里的狂妄神情已不见踪影。

“不行,我去了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那女人一旦报警,我就成了共犯,议员也当不成了。到时候,你们的公司也要跟着我一起完蛋!”

“所以才需要您出面劝住她。”

“不行,肯定不行!”

“你不能见死不救!”敬太越说越激动,喘着粗气,两眼通红,“再这么下去,幸次要破罐子破摔了。这次再杀人,他就是第二次了,法院肯定要重判。”

“第二次?”顺一从没听说过这档子事,惊得声音都高了八度。

“他年轻时在关东混过,闹出过一起故意伤人致死案,所以他五年前因恐吓和伤人被捕的时候没有给缓刑。”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