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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如果他要把钱留下来付回程的车资,他就不能住旅馆,不能吃饭,甚至连买个三明治都不能。他要睡在哪里呢?这时候,他突然明白他以前常对香黛儿说的话,现在终于得到了确认:在他最深的内在召唤里,他是个边缘人,是一个生活舒适安逸(这一点都不假)、只有在状况不明的一段短时间里才能如此生活的边缘人。突然间,他又如其所然,复归他所属的那群人中间:和那些没有片瓦可以遮孤蔽寒的穷人在一起。

他想起了他和香黛儿的几次谈话,他有种孩子似的幼稚心理,很想要她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好让他对她说:你知道了吧,我之前说的有道理,这一点也不是装出来的,我真的就是我这个样子,一个边缘人,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个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