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4/7页)

这日她终是忍不住寻了长粟,低声问道:“嬷嬷,能将外面的事情告诉我么……”

长粟扫了她一眼,便知晓她想问什么,而后竟很痛快地与她道:“那位殿下,被下了大狱。”

云黛彻底怔住了。

何至于这般严重?

即便当初前太子做了那些事情,如今也不过是被软禁在他府离罢了。

“圣上丢了太子印章,原也没必要认定是他,可圣上问他去了何处,他却说散心去了,显然并不能令人信服……”

“长粟。”长谷眼中露出警告。

“嬷嬷……”云黛口吻愈发哀求,牵住了长谷的衣角。

长粟缓了缓,避开长谷的目光,又继续道:“那位殿下被查出自暮州而来,而暮州知府却查出他并非是天子亲生骨血。”

“有人说,他在叶家的养母李氏孕有一子,在他到叶府的那天,李氏的孩子也在那时夭折。”

长粟道:“他们说,李氏的孩子夭折的太巧,因为两个婴孩之间,死去的那个才是皇子殿下,而眼前这个殿下,才是李氏亲子。”

云黛愈发惊愕。

他若是个假皇子,又何止下大狱这般简单。

欺君之罪,自然当诛。

“老东西,看不出来你平日里板着一张脸,背地里却对着姑娘心软。”

长谷与长粟到廊下说话,正是一脸的无语,“让公主知晓了,把你抽死了,我都不会过问。”

长粟道:“你我加起来也都过了百岁,什么世事没有见过。

公主宠溺姑娘,自然不愿她去面对什么,如今更不惜将姑娘锁起来,这样姑娘就能明白了?”

“她自有她自己的缘分,她该面对的那些事情,若只一味的回避,何日才能知晓她心底的想法。”

长谷扫了她一眼,并未多言。

地牢之中,漆黑冷森,鼠蚁肆窜。

天子缓缓走进其中一间,叶清隽却被关在里面,正席地而坐。

“你可知晓你是假皇子的后果?”天子问他。

叶清隽道:“自然知晓。”

他自回来之后,便没有再辩解过一句。

旁人指认他盗窃太子印章,天子追问,他无辩解。

旁人又指认他是假皇子,各番举证,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可他依旧没有任何辩解。

他太平静,以至于天子那多疑的性子愈发举棋不定。

天子当年正是因为多疑害死了凝烟,如今再害死她唯一的孩子,他怕百年之后也再没脸面去见凝烟。

叶清隽不开口,他实在难以揣摩。

天子思量了片刻,又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叶清隽却冷不防说:“也许你如今余下的两个皇子之中,确实只有一个是你所出。”

天子蓦地愣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清隽道:“传闻当年我母亲是与一侍卫私通,所以被你猜忌,你曾给过她机会,她却拒绝了你。”

天子听闻这话,当年那些事情难免又重新翻出。

他那时是猜忌了她,她与他冷战了一场,自请搬入冷宫,避他不见。

后来她有了身孕,他亦是疑心孩子的血脉。

他放不下她,又表示可以既往不咎,可她却坚持要他承认他是错的。

他怎会错……他是亲眼看见侍卫从她屋中出来的……

结局自然是不欢而散,以至于她后来为了自证清白,引火**。

“害她的侍卫,到死都一口咬定了与她的有奸、情,你在我母亲死后却又信了她。”

“既信了她,为何不令人深查一番那侍卫的身份?”

“你的意思是……”天子愈发错愕。

那时侍卫被用刑至死,天子所有的精力都在凝烟身上,又怎会关心一个已经死了的炮灰。

叶清隽却抿着唇,不再言语。

天子默了片刻,缓声道:“你很聪明,如果你这时与朕哀声恳求,朕一样未必会信你,朕不管这中间到底有什么猫腻,必然会查清楚,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