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5页)

他整理完这些计算机文件之后,琢磨了一会儿自己的老板——克里斯蒂安·克里。他实在不喜欢克里行事的方式,克里认为联邦调查局的全部任务就是保卫美国总统。他不仅派特勤局执行保卫任务,而且还在每一个联邦调查局办公室成立了特别小组,主要任务就是侦测总统办公室中可能出现的危险。克里还从联邦调查局的其他部门抽调了很多人手进入特别小组。

克鲁特对克里的权力,以及他那个由前中情局人员组成的特别部门都心存疑虑。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彼得·克鲁特不知道,但他完全有权知道。那个部门直接向克里汇报,这可是一件很糟糕的事,因为联邦调查局这样的国家机关对公众舆论非常敏感。所幸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没惹过什么麻烦。这个特别部门干过一些尴尬事,为了不把国会议员和他们的特别调查委员会全给招来,克鲁特花了不少时间帮克里处理善后,免得他惹一屁股官司。

凌晨一点,克鲁特的副手来到办公室,报告说两名嫌疑人已经处于监控之中。他们手头的证据证实了心理分析报告上的信息,另外还找到了一些旁证,现在只差签发一纸逮捕令了。

克鲁特对副手道:“我得先向克里做个简要汇报,我给他打电话,你先别走。”

克鲁特知道克里应该在总统幕僚长的办公室,就算不在,那些全能的白宫电话接线员也能一路追踪到他。结果克鲁特第一通打到办公室的电话就找到了克里。

“那个特别案件已经圆满解决,”克鲁特说,“但是我想,逮捕他们之前,我应该先跟您汇报一下——您能出来一下吗?”

克里的声音有些勉强:“不行,我出不来。现在我得和总统在一起,你肯定理解的吧。”

“我能否先办事,以后再汇报?”克鲁特问。电话另一端沉默了好长时间,然后克里说:“我想我还是能匀出点时间让你过来的,如果到时候我没空,你就等一下,但是你得抓紧。”

“我马上就到。”克鲁特说。

两人都不会考虑通过电话进行简要汇报,那完全不可能,因为任何人都能通过无数的无线电波截取信息。

克鲁特赶到白宫,由保卫人员带着进入一间小接待室。克里正等在那里,他拆下了假肢,正隔着长袜按摩那条残腿。

“我只有几分钟时间,”克里说,“还要和总统一起开个大会。”

“耶稣啊,我真为他难过,”克鲁特说,“现在他怎么样了?”

克里摇摇头:“我们是绝不会明白弗朗西斯的想法的,他似乎还行。”他有些迷惑地摇摇头,然后直入主题,“好吧,说说恐吓信的事吧。”他看着克鲁特,多少有些厌恶的神情,这个男人的外表总是让他反感。克鲁特是这样一种人:永远精神抖擞,衬衫和西装永远平顺笔挺。他总是系着羊毛领带,打方结,一般都是浅灰色,有时也换成沉重的黑色。

“我们已经盯上他们了,”克鲁特说,“是两个年轻小伙子,二十岁,在麻省理工的实验室工作。两个都是天才,智商高达160,富裕家庭出身,左翼,参加过反核示威游行。这两个小子都能接触到绝密文件,他们符合智库作出的推断:他们就在波士顿的实验室工作,接一些政府和大学的项目。几个月前,他们去过纽约,有个家伙找小妞来让他们开心了一把,那家伙肯定这两人还是第一次。真是要命的组合——理想主义和年轻人的愤怒荷尔蒙。现在他们已经被我的人控制住了。”

“你有确凿证据吗?”克里斯蒂安问道,“具体的物证?”

“我们没有审讯他们,甚至都没有指控他们,”克鲁特说,“这是预防性拘捕,原子弹法案中规定我们有这个权限。只要我们抓住他们,他们一定会招供,并告诉我们那个该死的玩意儿在什么地方——如果他们真装了一个的话。不过我觉得应该没有,恐吓信上写的都是屁话。但这封信肯定是他们写的,他们符合心理报告上的分析,而且写信的日期也对——就是他们登记入住纽约希尔顿酒店的那天,这下就铁证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