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2(第4/4页)



  城市里到处都是穿着高级皮草的人,她们像一只有一只动物一样,捂着鼻子愁眉苦脸地路过那些乞丐,路过廉价的路边摊。

  深夜里所有人都消失了,躲回他们充满暖气和地热的高级别墅,或者躲进廉价的薄被子。他们孤独地望着窗外灰蒙蒙的上海,和这片天空下灰蒙蒙的岁月。只剩下裹着厚厚塑料大衣的环卫工人,用他们冻得通红的手,在深夜里扫着大街上腐烂的落叶。

  外滩沐浴在寒冷的淤血里,黄金般的光线病怏怏地照着旁边的江水,江面上漂浮着死鱼的尸体,没有飞鸟啄食它们。

  整个上海像是满天缓慢漂浮着微笑的摄魂怪,雨水就是他们的亲吻,他们祝福每个冬天里的人,新年快乐。

  我坐在出租车里,穿过了这一切,像看着一个悲观主义者设计的橱窗。

  到达医院的时候,我看见了手术室外坐着的宫洺和kitty。

  我朝他们走过去。

  宫洺听见声音后转过头,他看见了我。

  我从来没看过他脸上这种恐怖表情,像是电影里邪恶的巫术师,狭长的眼,白色的牙齿,裹在连身的黑色长袍里。

  我一步一步朝我走过来,目光里阴毒像月光下的海浪翻涌不息,潮汐声音是他巨大沉重的呼吸。

  他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用一种比窗外冬天还要寒冷的语气对我说:

  “你里崇光远一点,越远越好。"

  “他是我的"

  “你有多远滚多远"

  然后他把我的脸,重重地朝旁边的椅子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