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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去,不过——”她看着我。

“不过什么?”

“不过不许你去找饭店里那些姑娘。”

“你说服务员呀?”

“装傻!我是说那些提供特殊服务的!他们跟我说过你,不用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东西。”

“在你面前,我愿意尽量装得好一点。”

“为什么?”

“装给你看看,做做样子,行了吧?”

“你——”

“我答应你。”

“那么,把你手提箱的避孕套拿出来吧。”她向我伸出手,手指不断地向里勾动,“而且,到了饭店里也不许买。”

“没有。”我说,“不信你自己去翻。”

“算了吧——那么沉的箱子打开太累,”她坐回去,伸了个懒腰,“不过,你有个不会说谎的名声,我就是听到这个名声才对你感兴趣的。”

“真的?”

“可是,我发现,就在这些日子里,你学会了——是吗?”

我点点头。

“你怎么发现的?”

“改正吧——用实际行动。”

“好吧。”

“去拿呀!这么依依不舍的!”她提高声音,为了加强效果,又顺手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翻身下床,来到手提箱前,打开,翻找了一会,找到两盒避孕套,上床,交到陈小露一直伸着的手中。

“你看看!你看看!两盒!十只装!二十次!你不想混了吧!这是去写剧本吗?”

“你看看,想错了不是!这是我给和我一起写剧本的赵东平带的,就是他也不一定用得上,他媳妇看钱看得紧,所以带出来的钱也有限,和姑娘谈价儿大多数情况下谈不拢。”

“躲躲闪闪、花言巧语——男人呀。”

陈小露打开避孕套的纸盒,从中拿出一个,放在手里捏捏,笑了:“你看,滑来滑去,还挺好玩的。”

“送你。”

“我才不要呢!你品味可真差劲,连避孕套也不会买,也不知能干点什么!我告诉你,以后别买这种日本牌子的,你看看你买的是什么,看,超薄的!看,带刺儿!花里胡哨,什么呀!就差顺手再买一瓶神油了——你累不累呀!”

“够累的——简直累逼一个!”

“真是瞎买一气。”

“真是。”

“我告诉你,以后别信这些,要买就买DUREX,踏踏实实的,听见没有?”

“在看得起心理医生之前,性保健方面我听你的。”

她得意地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文人呀——”又摇摇头,“毛病太多,就连想操逼这样的话都说不出来,就是说出来,也要说得一钱不值,真没出息——放心吧,你的xxxx以后归我管。”随即轻轻扇了我一记耳光,然后抓住我的头发,使我的脸冲向她:“以后说话不要那么东绕西绕,要像这样,”她把乳头对准我,用力捏了捏自己的Rx房:“看,看,记住我的话啊——你要是对我不忠,我就——滋死你!”

说罢,松开手,不管不顾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她笑得忘形的样子,一阵狂喜涌上我的心头,无需任何理由,我当即认定,陈小露百分之百是我的天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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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仙,你就是那种比照片还要好看的人,你就是那种睡着了也好看的人,你就是那种能够叫我笑出声的人,你就是那种不要音乐也可以在北京肮脏的灯影里跳舞的人,就是用《圣经》里的赞美诗来歌唱你也不为过,就是用再细腻的柔情缠绕你抚摸你也不为过,就是用再纯净的水滋润你浇灌你也不为过,你是那么可爱,比可爱还要可爱,你是长在北京的奇葩,每一条街道、每一幢房屋、每一阵风、每一束光都会因为能够在你的周围而颤栗、而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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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在我提着箱子打车的时候,陈小露与我告别,不断地说“给我打电话”,不断地吻我,不断地捏我的手指,不断地用身体轻轻撞击我的小腹,她带着墨镜,细细的脖子,窄窄的肩膀,小小的个子,在阳光下,我清楚地看到她毫不费力就能摆出一付与我难分难舍的架式。当然,在我眼里,那是天仙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