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5(第2/4页)

  众人用门板把肖玲抬上货车,安安走到彭野跟前,眼泪汪汪:“大哥留个电话吧,万一有啥事儿我也不知道还能找谁。”

  彭野给了电话。

  小货车拉着人消失在夜幕里,留下来的村民们在路边闲聊议论。

  彭野往回走,脸上乌云罩面,何峥问:“怎么了?”

  彭野说:“她穿的那件衣服是程迦的。”

  何峥一愣:“你说她成了替死鬼?”

  “对。”

  “你刚也看了她身上的伤,是山上的石头撞的。”

  “是岩石还是其他钝器,现在也说不准了。”彭野道,“他们知道夜间有狼出没。”

  何峥说:“也算费尽心机。但……程迦是不是暂时安全了?”

  彭野没答,只道:“明早赶路。回去了,别提衣服的事。”

  何峥说:“我知道。”

  彭野回去只说肖玲下山时失足坠落,受伤被送去大医院。大家并无怀疑。

  第二天,一行人与何峥阿槐告别,继续上路。

  临行前,阿槐把程迦叫到一边,说:“我想了一晚上,有件事还是要告诉你。”

  程迦问:“什么事儿啊?”

  阿槐脸红了红,小声说:“我和你说清楚点儿吧,我第一次站街那晚,他情绪低落,喝了酒,他撞到我,说了声对不起。……我很害怕,要是再不拉客人回去……大哥大姐头会打死我的……我就……带他回家了……后来,他走的时候,我说,希望他以后如果要找女人,就来找我,好歹脸熟。他说好……他真不是那种,你想的……”

  阿槐声音越来越小,低头搓着衣角。

  程迦:“……”

  她没有明白她的目的,问:“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阿槐扬起头,摇了摇,微笑:“就是想和你说而已。”

  程迦看了她几秒,她柔柔弱弱的,程迦忍不住抬手摸摸她的脑袋,说:“乖嗯。”

  然后转身走了。

  阿槐走去何峥身边,看着他们的背影。

  车开动的时候,她说:“四哥,我不等他了。”

  何峥看了她一眼,没问为什么,只是叹了口气:“那个女人眼里有他,心里没有啊。”

  

  那底岗日附近的盆地与山脉由石炭纪时期的火山岩沉积演化而成,地势崎岖,碎石遍地。程迦坐在车里,五米一小坑,十米一大坑,颠得人骨头散架。

  天气放晴,高原上日头晒,一路火山岩居多,灰白惨淡,杂草极少。太阳把世界照得白灿灿的,像行走在镜面里。

  程迦用防风罩和护目镜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可光线刺眼,道路颠簸,走了没几个小时,她就有些吃不消,感觉要晕车,好在早餐没吃什么东西,不至于呕吐,就闭着眼睛强忍了下去。

  忍一段时间,就摇晃着睡着了。

  梦里依然有彭野,但这次,她只是抱着他的身体,抚摸着。

  梦境像缓慢的流水。有女人在唱歌,柔而缓,山风一样轻盈:

  “阿惹阿惹别走开

  走开了阿哥会伤心的

  如果阿哥伤心了

  心里的话儿向谁说……”

  有人轻敲她的车窗:“程迦。”

  彭野的声音隔着车窗玻璃,有些模糊。

  程迦缓缓睁开眼睛,那个梦一样的歌声在车里轻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