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3页)

霍景安抖着肩膀笑起来,显然她这羞急无奈的模样极大地取悦了他,意料之中的,他得到了妻子的怒视。

“快下去,”她伸手推他肩膀,“我真要起来了。”

霍景安见好就收,及时敛笑,下榻离开“我去叫你的人进来。”

段缱犹自气怒,不满地盯着他的背影瞧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掀开喜被,忍着酸痛不适的感觉下了榻,往放着面盆的架子处走去。

每走一步,她对霍景安的不满就增多一分,昨晚被他可着劲折腾的后果在此时显得淋漓尽致,不仅下身难受,四肢也有余酸,尤其是双腿,酸软得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即使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也没有减缓多少,让人难受得紧。

以后她绝对不会再由着他胡来了,什么轻轻的,就一次,都是假话,话说得好听,热血一上了头,就什么都不认了,到头来受苦的只有自己,白白便宜了他。

段缱愤愤不平地想着,一边取下架上挂着的巾帕,放进盆里浸润打湿。

盆中的热水早已冷却,不过八月的天暑热尚存,水冷一些倒也清爽。喜帐外传来霍景安不高不低的声音,似乎是在和顾妈妈说着什么,少倾,一连串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她抬头望去,就见霍景安负手而来,身后跟着采蘩等人,却不见顾妈妈的身影。

接收到妻子询问的目光,霍景安开口解释“我刚才和你的奶娘说,规矩不可废,你娘免礼是因为疼惜你,这是她的事,我们身为晚辈,该尽的礼还是要尽的。她听了,就坚持要回去把礼衣取过来,我拗不过,就由她去了。”

段缱讶道“礼衣你不是想穿常服吗”

霍景安道“我穿什么都随意,只要你不累就行。”

段缱哑然,刚才的那句话果然只是他随口说说的,也是,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像自己一样在这种小事上计较,是她想岔了。

这么想着,她微笑道“衣裳都是一样的穿法,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说话间,采蘩采薇已经重新打了一盆热水进屋,再洗了一遍巾帕绞干,柏舟乘舟也准备好了相关的洗漱用具,只不过因为不知道新姑爷性情,就待在一旁候着,不敢多言。

“那可未必。”霍景安道,行至她跟前,拿眼上下一扫,“你昨夜歇得可好身体累不累”

段缱脸一红,别过眼不去看他“我很好。”不等他说些什么,她又急忙道,“你快去洗漱吧,再拖下去,早膳也不必用了,直接用午膳得了。”

霍景安见她这模样,就知她是面皮薄,不好意思当着外人的面谈论这些,便也不再勉强,微微一笑,走到面盆边上,弯腰捧了一把清水洗脸。

没想到新姑爷竟会自己动手净面,柏舟始料不及,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还是乘舟激灵,见状赶紧拿了漱口用的齿木茶杯过来,又一肘子戳了戳身旁的柏舟,示意她递巾帕上去。

如此一番忙碌,等顾妈妈带着人重新捧着礼衣回来时,霍景安已经洗漱完毕,倚在一旁看着段缱梳妆弄发了。

顾妈妈快步上前,接过行露手中妆奁木盒,打开放到梳妆台上,里面是一套镶红累金的钗环首饰,珠玉饱满,点翠精致,一看就是配着礼衣来的。

采蘩小心地取出一支金簪,以它为基,开始给段缱绾起发来。

因为段缱已经嫁做人妇,不可再用未婚发式,采蘩便将她的长发尽数绾起,绾了个倾城髻,又因为是新妇喜妆,就在盘发时夹杂了几根红绳,打了个如意双心结在脑后,一番簪钗戴环,描眉点唇,最后往她额心正中簪了缕五凤流苏珠坠,才算是梳妆完毕。

望着镜中妆色雍容的女子,段缱颇有些不适应地扭动了下身子,她一向薄施脂粉,鲜少像今日这般浓妆艳抹,气质更是较以往大为不同,那些姑娘家特有的青涩单纯似乎都随着妆容一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妇的娇羞与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