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3页)

“先前我把那个沾在你身上了,不吉利。我听宫女说,民间遇上这种事,多是赠一条红布化解晦气,是为‘挂红’。”

容温其实不太信女子的月事那几滴血能让男人倒霉,但他要去刀尖不长眼的战场,任何闪失都可能送命。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原本,容温是打算从那堆陪嫁里找块威风又灵光的护身符,今晨送行之时赠他。

哪知昨日宿醉,今晨又醒得那般迟。慌慌张张的,诸事都被抛在脑后了。

赠护身符‘去晦气’这事儿,是她临到城门口才想起来的。

这会儿自然等不及她回去取什么护身符,所以她便问了宫女们民间的‘去晦气’法子。

她手边临时找不出红布,但赶巧,她今日穿的是一身簇新的红白二色骑装,裙摆有正红锦缎,完全可以撕下来充当‘挂红’的红布。

但她自己力气不够,又不好意思让宫女相助,只能找班第了。

班第听过她的解释,灰眸里萦起几分熨帖的笑意,以巧劲儿拨开容温还在与裙摆较劲儿的手。

“殿下莫怕,闲言而已,我不信的。”

男人粗糙的大手抚过姑娘被攥得皱皱巴巴的裙摆,像是在抚平姑娘眉梢心间的不安,细致温存。

直到那朵以金丝银线勾绣出来的格桑花,在指下栩栩盛开,他才沉声道,“等我回来。”

容温不死心,“可是……”

“昨日殿下偷酒喝,醉得像头小猪崽,我还有话未曾交代。”班第捏了容温脸一把,不动声色的阻断容温继续发散不安,“我走后,殿下若是遇事或想出去玩耍,都可去找老七多尔济。”

“你才像猪!”容温嗔怪,鉴于他要远征了,并未和他计较,轻声问,“你打马回转,只是为了和我交代此事?”

“自然不是。”他回来,是无意间发现城墙上的百姓都聚在东边墙头,欢呼热闹。

而西边城墙则空空荡荡,只有个小脑袋一冒一冒的,伸着脖子四处张望,看起来形单影只,可怜得很。

班第略敛着眼,喉咙里溢出一丝轻哂,半真半假道,“我回来,是想问殿下那日说不怕,真话假话?”

“不怕?不怕什么?”容温迷茫,一时没反应过来班第在说什么。

班第对她勾勾手,示意她附耳过来。

容温好奇的俯身凑过去,班第顺势捏过她细窄的柳腰,一个转身,变成了他背对公主府的侍卫宫女坐在青石阶上,容温则趴在他怀里。他以高大的身形,把容温挡了个严严实实。

变故突生,还是在石阶这种危险地方。

容温一句惊呼破破碎碎,消失在男子热烈的唇舌间。

片刻之后,两人堪堪分开,呼吸却仍胶在一处。

班第一手把在容温腰上以免她摔了,另一只手则十分灵性的到了容温脖颈前。

指尖意味深长的轻挠了容温骑装的珍珠扣两下,便自顾收回,哑着嗓子,似笑非笑问道,“殿下可记起来了?”

容温瞪圆眼望着那只手‘轻佻’的动作。

灵光乍现。

那天夜里,她想逼他承认受伤了,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特别冲的把自己的寝衣扣子解了,逼他来夫妻之实。

当时她嘴里嚷嚷的,好像正是‘不怕’二字!

“……”容温面颊涨红,猛咽口水。

两人隔得这般近,她点滴反应自然都逃不过班第的眼,感觉怀里这小团越来越僵,班第唇角微不可察的掀了掀,却故作一本正经追问道,“殿下到底怕不怕?”

“我……”我怕。

但我没脸说,毕竟是自己挖的坑,容温欲哭无泪。

班第见状,越发恶劣,仍是面无表情,故意凑到容温耳边,“殿下不好意思说?那,我们偷偷的?”

‘偷偷的’三个字,他刻意咬重了音。

此情此景,让容温立刻想起了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