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豪尔赫·伊萨克斯 《玛丽亚》辩护[1](第2/2页)

如果月亮不再躲藏;

划桨,划桨。

干什么我孤单的婆娘?

悲伤,悲伤,

收留我你黑暗的晚上,

圣胡安,圣胡安。

或者:“打听劳雷亚诺和格雷戈里奥是不是蛇医有什么用,摇船的没几个不是蛇医,没有身上不带各种毒蛇牙齿和对付几种毒蛇的蛇药的,这些蛇药中有米甘草、阻断血流的野藤、千日红、亚麻子、车前子和别的叫不出名的草药,这些药都藏在挖空了的虎牙和鳄鱼牙里。”

这最后一个例子,也是伊萨克斯的“恋物癖”的例子。在某一页上写着“靠边的桌子上那个地球仪”;另一页上有“剪过翅膀的鸽子,在空箱子里哀鸣”;还有一页上有“香喷喷的卷烟和混糖块儿,旅行者、猎手和穷人的甜蜜的侣伴”;再一页上有“硬奶酪、牛奶面包和盛在古色古香的大银罐里端上来的水”。

在豪尔赫·伊萨克斯身上有着对日常事物的爱好,他也热爱每天重复的、习以为常的东西,月色的变化、准时的黄昏天色、四季的天空,反复出现在他的作品中。

现在的小说家常常出人意料。豪尔赫·伊萨克斯在《玛丽亚》一书中却偏爱预告和预示。在任何时刻他都没有掩饰玛丽亚将要死去。如果不肯定她会死,作品也就没有意义了。我记得差不多在作品开头有一句值得记住的话:“一天傍晚,晚得就像我们国家的傍晚,美得就像玛丽亚,就像我心目中的她那样美丽和昙花一现……”

黄锦炎 译


[1]此篇初刊于1937年5月7日《家庭》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