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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怎么留下来?”

  “等这个周末去你老板家时我跟她谈谈—-”

  收拾了一通,把该安的安了,该挂的挂了,该支的支了,该下的下了,滕教授才拍拍双手,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像个住人的样子了。”

  陈霭自是感激不尽,无以回报,又要以饭相许,但滕教授说:“这顿饭先记在这里,你以后再请我。今天我请你,我们上餐馆去吃—”

  “为什么要上餐馆去吃?是嫌我菜做得不好吗?”

  “当然不是。今天刚好有个饭局—”

  “噢,那—你今天就去赴饭局吧,等你有空了我再做炸酱面你吃—”

  “不光是我的饭局,也是你的饭局,国内有人过来考察在C大办孔子学院的可行性,我请他们吃顿饭,尽一下东道主之谊—”

  陈霭不好意思去蹭饭,推辞说:“既然是国内考察人员的饭局,我就不去了吧—”

  “不行,不行,你一定得去,今天这个面子你一定要给我—,我还请了小杜,你们俩一个代表‘汉办’,一个代表B大,都是我们申办孔子学院必不可少的人员,今天一定要去的—”

  “可是我—又不是B大的人,怎么代表B大?”

  “你怎么不是B大的人呢?你先生是B大的,你跟B大就有了非同一般的关系—。我对中国的‘关系学’作过很深的研究,出版过一本这方面的专著,下次我带一本来送给你—”

  陈霭见滕教授说得这么学术化,不好再推辞:“那好吧。我就怕吃了你的饭,什么忙也帮不上—”

  “吃饭就是帮忙。你先收拾打扮一下,我现在得走了,七点左右来接你们两个—”

  滕教授走了一会,小杜回来了,一回来就扎进浴室洗澡,看样子早就知道今晚赴宴的事。小杜洗完澡出来,看见陈霭,催促说:“你还没开始打扮?时间不早了,滕教授七点就来接我们的,快去打扮吧,把你最漂亮的衣服穿上—”

  陈霭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把最漂亮的衣服穿上?”

  “国内有人来考察—”

  “但他们是考察C大,这—跟—我们穿漂亮衣服有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做花瓶一样?”

  “做花瓶又怎么啦?如果你不想做花瓶,你可以不去,我是要去的。滕教授帮了我那么大的忙,他叫我干什么我都会万死不辞。我—这个人是很知恩图报的,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别说是做花瓶,就是—-做—什么别的,我也愿意为他做—”

  陈霭说到“花瓶”,本来有百分之八十是在开玩笑,现在听小杜这么一说,眼睛都瞪圆了:“你的意思是—”

  “别想那么多意思不意思了,滕教授叫我们去,我们就去,只要能帮上他的忙。我可不像我以前那个roommate,不知得了滕教授多少好处,到最后溜得人影都没有了,一点良心都没有—”

  “谁?小—韩?”

  “不是她还能是谁?”

  “滕教授也帮了—小韩很多忙?”

  “小韩出国是滕教授帮忙弄出来的,来了之后滕教授又让她做他的助教。她根本就不是学滕教授那个专业的,照理说根本没资格做滕教授的助教,但滕教授千辛万苦地给她搞到了一个助教的名额,还不用她做任何事,就是白拿钱不干活—”

  “那她干嘛毕业了就—跑掉?”

  小杜迟疑了一下,机密地说:“这话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可千万别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