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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日元。”把之前的钥匙和配好的钥匙一起摆在柜台上后,男店主说。

这么快就配好了?保奈美吃惊地付了钱,离开了修鞋店。

手里握着两把钥匙,刚配好的那把还留有机器的温度,热乎乎的。保奈美觉得那温度给了自己勇气,她回到了快餐店。蓼科正坐在座位上嚼汉堡,看上去并没有发现钥匙丢了。

保奈美把重新装上了钥匙扣的钥匙递给收银台的店员,说道:“那个,这个好像是别人丢的。”

女店员接过去,说:“啊,谢谢您。”然后叫来了男店长。店长马上在店里边走动边大声询问:“有哪位客人丢了钥匙吗?”

几乎所有正在吃东西的顾客都突然停下,开始在包里或衣兜里翻找,蓼科也不例外。他把夹克外套的衣兜和牛仔裤后兜都找了一遍,举起手说:“啊,是我的。”

“抱歉这位客人,为以防万一,您能说一下钥匙扣的特征吗?”

“是亮粉色的,挂着个绒球。”蓼科没好气地回答,声音令人不快。

“好的,给您。”店长微笑着递给他钥匙,返回了收银台。

保奈美长出一口气。男人没有注意到钥匙被人拿走过,当然也就不会想到有人配了一把。

终于逮到机会了,保奈美不禁得意地一笑。

真想现在就去他的公寓里搜寻一番。可是他在这家店里吃完之后可能会马上回家,可不能被他撞见。

蓼科吃完饭,打着哈欠玩了会儿手机,然后慢悠悠地站起来,扔掉垃圾,走出了店门。

蓼科走了一会儿,进了一家加油站,跟负责加油的员工说了声“辛苦了”,就去了店面后方。

原来他是在这里工作啊。

片刻之后,换上一身黄色工作服的蓼科走了出来,马上开始引导开进加油站的车辆。

这么说来——

保奈美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那家伙的家里没人……

保奈美离开加油站,径直朝蓼科的公寓走去。

进了蓼科的房间。

窗帘紧闭的昏暗房间中充斥着酒臭味。保奈美站在乱七八糟躺着好几双鞋的狭窄门厅,窥视里面的房间。六席大的狭窄房间杂乱不堪,门厅边是极其简易的厨房,洗碗池里堆叠着空泡面碗。

她鼓起勇气走进房间。到处是揉成团的纸巾、零食袋、杂志和脱下来随手乱丢的脏衣服,保奈美避开这些,走到房间中央。矮桌上的烟灰缸里,烟蒂堆成了山,旁边放着剩半瓶的烧酒,以及好像好久没洗、已经不透明的玻璃杯。

床上的被子应该是从没换过,枕巾上都是油渍,一股酸臭味。被子周围扔着好几本色情杂志。摊开的杂志内页上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如野兽般进行性交的巨幅照片。

肮脏。

令人恶心的房间,真想早点离开。但不能走。得去挖掘更多蓼科的东西。

保奈美用戴着手套的手拉开壁橱。皱巴巴揉作一团的衣服和内衣、杂志和漫画、老款游戏机等,杂乱地堆在那里。

为了翻动后能恢复原状,保奈美先用手机拍了几张房间和壁橱里的照片。然后她卷起袖子,翻找壁橱中的物品。拿下上边的衣服,露出团成一团的床单和毛毯,下边还有好几个摞在一起的瓦楞纸箱。

先从第一个箱子下手。里边塞着旱冰鞋、旧手机、数码相机之类的零碎破烂。还有会员证等卡片类的东西。捡起来一看,竟还混杂着过期的学生证,上面是穿着校服的少年时代的蓼科,还写着出生年月日。他才十九岁啊。可这个房间如此脏乱、颓废,真看不出房间的主人是个拥有大好青春的青年。

保奈美将每个箱子里的物品都一一确认了一遍,可最终并没在壁橱里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再次环顾房间,除了壁橱,就没有其他像样的收纳式家具了。不过地上还散落着许多杂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