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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一不由得焦躁起来。“有意见?”

泰辅急忙摇了摇头。“没,只是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合适吗?”

“什么?”

“糖果罐。凶手在搬家时遗忘在了天花板上,会有这种事吗?它对凶手来说可是致命的啊。”

“一般不会。”

“那警察还不怀疑?”

“怎么怀疑?怀疑有人做了手脚?”

“那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稍稍有些不自然的地方无妨。”功一道,“人类的行为并非都能用理性来解释。或者应该说,不合情理的地方居多。盗窃杀人犯将罪证藏到天花板上,搬家时竟然忘了,这确实不太自然,有些鲁莽。但人就是这样,会犯这样那样的错误。还有,对于警察来说,那种事无关紧要。”

“什么事?”

“你在质疑为什么凶手会将那么重要的证据忘了,他们不会这么考虑。即便稍加考虑,也不会因此放弃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线索。只要不放弃证据,稍有疑问他们也不会深究。警察就是这样。我以前在打工的地方被怀疑偷了营业款。因为肯定是内部人作案,而其他店员都有不在场证明。其实如果我要偷,必须躲过很多人的眼睛。可警察置之不理,只是一个劲儿地狂吼‘是你偷的吧?快点承认’。若非后来证实是店主的傻儿子干的,我就成罪犯了。”

“听你说过。”

“那么,我说的这些,你懂了吗?”

“嗯。”

换好衣服后,功一拍了拍弟弟的肩膀。“别担心,一切都进展顺利。从柏原那儿还能打听出更详细的信息。”

“嗯,没担心这个。只是觉得为什么非得绕这么个大圈子呢?当然,事到如今,本不该再说这种话。”

功一叹了口气,在另一张床上坐下。“关于这个,我不是讲过很多次吗?光说‘和十四年前见过的那个人很像’‘牛肉饭的味道一模一样’,警察不会采取行动。即便采取,也不能保证他们会找到铁证。很可能只是例行公事一遍,一无所获。”

“可警察也不傻,总能查出点什么吧?或许爸爸和户神在赌马的地方见过面。”

“然后呢?”功一侧过脑袋望着弟弟,“这有什么用?凭这点就能抓人?”

“或许其他方面也能找出些线索。毕竟警察专业,说不定能发现你找不到的证据。”

“若找不到呢?那时怎么办?我们就像没事人一样,看着警察因证据不足而释放户神?”

“呃……到那时再采取菜谱行动。”

功一板起了脸。“你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开始调查时,户神身边一点证据也没找到,过了一阵子却不断出现,警察不起疑心才怪。而且,会理所当然地怀疑我们。”

泰辅无法反驳,只得噘起嘴,低下脑袋。

功一看着他继续说道:“从决定栽赃时起,就决定我们必须到最后才在警察面前出现。特别是你,是最后的最后,只是履行一下辨认的手续。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见到被捕的户神政行,说句‘没错,就是十四年前我看见的那个’。而在此之前,你当然不认识户神政行,更没有怀疑过他。绝对不能让警察察觉现在他们掌握的证据和我们有瓜葛。”

泰辅为功一的气势所迫,不由得垂下视线,轻轻点了点头。“我懂。我对你的计划没意见,只是对静放心不下。”

“我也有同感,但只有赌上一赌了。静不是说包在她身上吗?”

“嗯……也是。”

“别钻牛角尖了,最后再加一把劲。”功一再次将手放在弟弟肩上。

功一乘地铁往东京站赶去。他抓住拉环,直直地看着车厢广告,回味着刚才与泰辅的对话。

他也觉得这样做确实有些绕。泰辅向来凭直觉采取行动,或许会感到不耐烦。

功一回想起潜入好片二楼的那晚。功一和泰辅颇为忙碌,先在好片制造了盗窃假象,随后开着事先偷到的轻便汽车直奔横须贺。车是泰辅偷的,他曾夸下海口,说自己在修车厂干过,五分钟就能偷一辆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