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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照片了。”

“关于口红,问过生产厂家,说是十三年前就停产了。那种糖果罐也已停产,最后上市销售是在十六年前。”

“都是很早以前的啊。”

“所以我觉得,是不是那些玩意儿连同糖果罐一起存放在某地,可能十三年都没人碰过。如果是这样,可以认为那块表也是出于某种原因一直放在糖果罐中。”

萩村觉得心跳加快,他知道柏原想说什么。“手表是在出事时被盗的,对吧?”

“嗯,但我已经被上面的人提醒过,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柏原低声笑道,可见他也和萩村一样很难抑制冲动的情绪。

“手表的生产厂家知道了吗?”

“知道了。瑞士的一家厂,进口代理商也已找到,但再往下就难了。批发给零售店是在二十二年前,又没有详细记录。”

“那表有那么老吗?”

“有明开张时的东西,自然很老了。”

确实如此,萩村不禁点了点头。“总得核实一下到底是不是有明幸博的。”

“我倒有一招。我马上要去见一个人,你若方便也一起去。”

“见谁?”

柏原像在卖关子般顿了顿才道:“有明功一。”

见面的地点是品川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萩村和柏原在横滨站会合,一同在酒店大堂的茶座中等待有明功一。

柏原已将自己偶尔和功一联系的事告诉萩村,说起因是四年前横滨的倒卖马票举报案。“确实,得知那个案子里出现有明幸博的名字时,我们都很激动,以为终于抓到凶手的尾巴了。可谁知……”

“从那些浑蛋那里一无所获。由于借给有明的钱收不回来了,凶案发生后,他们还起了内讧。”

“你是在那时见到有明功一的?”

“嗯。想向他打听有关他父亲赌马一事,但他对此一无所知。自然,我也想让他了解一点调查情况。”

萩村点了点头。

四年前,萩村已经调到现在的部门。倒卖马票案立案后,曾一度重新开展有明凶杀案调查,萩村也参加了,但没考虑到遗属的事。

看着正在喝咖啡的柏原,萩村心想:这人炉火纯青了。以前他并没有那么深切地关心遗属心情。估计还是对儿子的事无法释怀吧,萩村猜道。柏原的儿子做过多次心脏手术,可还是不治身亡了。萩村依然记得柏原接到儿子病故通知时的表情。当时,他蹲在地板上,双手抱头,呻吟不止。那声音简直像是从地狱中发出来的。

柏原抬起头,望向远方。“哦,来了。”

萩村闻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深褐色夹克的高个子年轻人走了进来。

一时间,萩村没意识到这人就是有明功一,还将目光转向别处。当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这个年轻人后,便从那略带阴郁的眼角依稀看到了功一童年时的表情。

“让你们久等了。”功一毕恭毕敬地低头行礼。他的嗓音完全变了。

“你还认识我吗?”萩村问道。

“当然,萩村先生。”功一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

他坐下,叫来了服务生。萩村和柏原的咖啡杯都空了。

据功一介绍,他在东京的一家设计师事务所工作,不与弟弟、妹妹见面。他们离开孤儿院的时间不一,自己一个人要生活下去已是竭尽全力。

萩村的脑海里浮现出三兄妹的模样,也记得当时曾希望他们今后能互相勉励,互相帮助。他不由得感到胸口隐隐作痛:现实残酷啊。

“不是说有东西要给我看吗?”大致讲了近况后,功一看着柏原问道。似乎他掌握的情况并不多。

“嗯。”柏原点了点头,将手伸进西装内袋,取出装有那块表的塑料袋,放在功一面前。

“眼熟吗?”

“可以触摸吗?”

“隔着塑料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