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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时鼓动鼻翼、兴致勃勃述说的行成,静奈心想,这人真是从心底里热爱工作啊。不,他是热衷用洋食屋给人快乐,脑中满是这样的念头,无论看到、听到什么,都会与此联系起来。这样毫无邪念的活法令她非常羡慕。

一个工人走了过来,在行成耳边低语。行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与那人略一交谈,他转向静奈:“对不起,失陪一下。”

“请便。”静奈答道。

行成和工人围着图纸商量,静奈再度环视店内。她想象着完工后的效果和客人进餐时的情形。具体的装饰和灯具情况不明,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在头脑中尽情描绘。行成说要办成一个能让情侣们无拘无束地用餐的店。该营造出怎样的氛围呢?

沿着墙壁走动时,她又开始考虑该挂何种画作。严肃的画不行,要能令人立刻心情开朗的才好。

想到这里,静奈停下脚步。

我在干什么?她质问自己。这家店会是什么样子,与我有何相干?无论行成经营成败都随他去。这些根本不是现在在这里应该考虑的。

功一再现了户神亭的红烩牛肉饭,即父亲做的味道后,兄妹三人曾商量过如何应对。

功一认为要找到证据。

“案发当晚泰辅看到的那个人,十有八九是户神政行。但口说无凭,警察什么都不会做,一定要有确凿的证据。”

“他不是偷了咱们家的配方吗?这不就是证据?”泰辅说。

功一摇头不已。“也不一定是偷的,甚至可以说不是偷的。”

“为什么?”

“只有我手上的那个笔记本写着配方,仅此一份。户神政行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只能认为是他直接问了爸爸。”

“这有什么关系?不管怎么说,户神政行与爸爸认识。我在案发当晚看见他了,这还不够吗?”

功一并不认同。“红烩牛肉饭的味道相像,不能作为他们认识的证据。即便指出他用了那种酱油,人家说这纯属偶然,我们也就无言以对。”

“有那样的偶然吗?再说味道也不是什么相像,是一模一样。”

“我认为不是偶然,但光凭这些说服不了警察。”

“那么,怎样的东西才能证明户神政行是凶手呢?”静奈问道。

功一抱起胳膊,叹息道:“直说吧,如今再想证明已相当困难,毕竟已经过了十四年。不在场证明也没法调查了,就算能调查,也不能因为户神政行没有不在场证明就判定他是凶手。再说,警察对凶手的指纹、遗留物等均未确认。”

“那么,我们就认输了?”泰辅噘起嘴。

“谁说认输了?肯定会有办法。首先要调查十四年前户神政行在干什么。就像刚才所说,户神政行和咱们家肯定在某些方面有关联,首先要想办法把这一点搞清楚。”功一将锐利的目光投向静奈,“一切,都在静身上了。”

静奈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用别人提醒,她也知道能够接近户神行成的只有自己。

“如果在这方面有收获,该怎么办?”泰辅问,“通知警察?”

功一没有立刻回答。他皱起眉头,沉默着陷入思考。

“哥……”

“相机而动。”功一答道,“看能找到什么样的证据。如果是无可指摘的证据,就匿名通知警察。”

“如果不是呢?”静奈问道,“如果没有铁证还通知警察吗?”“也只能这样了,对吧?”泰辅征求大哥的意见。

功一阴沉着脸说道:“证据不充足,警察不会采取行动。即便采取,如果被户神政行抵赖过去,就到此为止了。”

“那我们再找就是了。”

“不,不可能。”

“为什么?”

功一看着泰辅和静奈。“我们如果通知警察,就必须马上从户神父子身边消失。因为警察肯定要找出检举人,并且会推断检举人就在户神政行周围。这样就会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最近与他儿子接近的年轻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