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第2/3页)

宗杭纳闷:“他怎么这么怕丁长盛啊?”

“丁长盛把他养大的啊,没丁长盛捡他,他早死了……哎,回忆一下,今天糊弄丁长盛,你觉得我的话有破绽吗?”

有吗?宗杭皱眉,他觉得特别完美。

易飒说:“算了,不指望你。至少接下来这段时间,咱们应该挺安全的。”

毕竟抛了这么大一枚炸弹给丁长盛,够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了,再说了,易萧的死确实没别人知道,除了丁玉蝶——这人不缺钱,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想笼络他,只能靠友谊了。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井袖呢?她知道多少?”

知道他死而复活的事,但这已经不是秘密了,无关紧要,宗杭想了想:“知道我不能吃河鲜海味,吃了会发病。”

吃河鲜海味发病,跟随时发病,确实是两个概念。

易飒眼珠子一转:“没关系,她跟你早就分开了,所谓‘三日不见刮目相看’——真问起来,就说你和她分开之后,病情加重了,以前是吃河鲜海味发病,现在随时发病。”

刮目相看还能这么用啊?

宗杭觉得,自己跟易飒的距离又拉近了。

她读书的时候,没准也是个学渣。

*

井袖睡到半夜,突然听到门响。

她一阵心惊肉跳,急爬起来,黑暗中,看到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丁碛也看到她起来了:“我。”

他摸着黑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灯亮起,晕黄色的光经毛玻璃一滤,又浅又散,像在屋里飘晃,显得一切特别不真实。

井袖怔了会,穿上拖鞋过来,看他映在玻璃门上的影子:“不是说过几天才回来吗?”

“完事早,就回了。”

他语气有点怪,瓮声瓮气,像收着舌头讲话,井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把推开玻璃门。

丁碛转头看她。

他也是被打得够惨的,眼眉青瘀,脸颊高肿,一边嘴角直接被打裂了,身上也几处淤青——船上那回他就发现了,宗杭的力气比从前大多了,这趟更长进,出拳有模有样,不是经人指点就是练过。

他看着井袖,反而噗嗤一声笑了:“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哈。”

昨儿他发现她被人打,今天她发现他被人打,她的脸没消肿,他的脸后来居上。

井袖身子发颤,声音都抖了:“是不是,人家报复……”

是人家报复,但跟你被抢那事没关系,丁碛打开水龙头,捧了凉水激脸:“不是因为你,别瞎感动。”

井袖不知道该说什么,站了会才想起来:“我今天去过药房了,买了点药水,帮你擦一下吧。”

丁碛嗯了一声,甩着手出来坐到沙发上,井袖开灯,白炽灯的光亮不是盖的,丁碛皱着眉头拿手挡眼,井袖又赶紧关掉。

丁碛吁了口气。

光还是暗点好,暗得亲切、善解人意,太亮了叫人无所遁形。

井袖拿棉签蘸了药水,在他受伤的地方轻轻滚拂:“你干爹让你去干什么事啊?”

丁碛懒得说话。

井袖不吭声了。

她就是这点好,察言观色知进退,不像有些人,没个眼力劲儿,你不想说话,她还咯呲个没完,苍蝇似的。

她不问,丁碛反而想说了:“还不就是那些事儿。”

井袖看了他一眼:“不是什么好事吧?”

丁碛冷笑:“好事会轮到我吗?”

想想没劲,于是岔开话题:“对了,你那个叫宗杭的朋友,我今天见到了。”

井袖猝不及防,反应过来之后,又惊又喜:“你是说……宗杭?他还好吗?”

“好,皮实得很,”丁碛指自己的脸,“筋骨强健,每一拳都很实在。”

这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井袖尴尬:“开什么玩笑,宗杭不会打人的。”

丁碛冷笑,话说得阴阳怪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现在不但打人,还找了个厉害靠山,哎呦,我真是挺害怕的,那娘们没这么好打发,怕不是要搞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