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2/4页)

阿帕如听天书,他印象里,这种话,好像是看泰国偶像剧,男主爱上灰姑娘时,男主爹妈的台词。

宗必胜和童虹要是看到这一幕,应该会分外欣慰:毕竟打宗杭不穿开裆裤开始,他们就一遍遍给他灌输这意识,没办法,有钱人家的娃高风险,外头骗财骗色的妖艳贱货太多了。

防范女人从娃娃开始,童虹还试过,在宗杭玩得正欢时一把抢走他的玩具钓鱼机:“你别玩了,要给小妹妹玩。”

宗杭哭地捶胸顿足:“我不要小妹妹,我要钓鱼机!”

他成功做到了在整个童年时代,一看到小妹妹,抱着自己的玩具就跑,比狼来了还跑得快。

……

要么说父母教育很重要呢,心心念念要反抗父权的宗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然宗必胜附体了,再次跟阿帕强调:“要慎重,慎重知道吗?绝对不能盲目冲动。”

阿帕说:“……你这么慎重,还换了五个女朋友?”

宗杭早忘记自己有五个女朋友这回事了。

他低头拿吸管搅着橙红色苏打水,在杯底泛起的泡泡相碰时想到了借口。

然后抬起头,伤感地说:“这个怎么说呢,就是你谈了太多女朋友之后,你会觉得没劲,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就像是对人总体的……消磨,消磨你懂不懂?”

阿帕要是智商在线,就会发觉宗杭完全答得驴头不对马嘴。

但他没有。

他被虚荣给攫取了:“是的,我也谈过三个,以我谈的那几段来说,我确实感觉,有点消磨。”

老市场区的灯光杂乱而又迷离,照在两位情圣的脸上,交陈出一种真挚、消沉、且让人唏嘘的气质。

阿帕觉得心酸:他一个女朋友都没有,还要陪着有过五个女朋友的人在这聊感情,宗杭还懂“消磨”,一听就知道是情感经历丰富的人才能体会到的。

他不想折磨自己了:“算了小少爷,都是那些女的没眼光。”

然后切换话题:“也不知道龙哥和那个伊萨,聊得怎么样了。”

*

还真是一回生二回熟,看到龙宋又来,易飒没拧眉头,反而笑了。

她嘴边斜咬了根点着了的细细褐红色小木头,木头燃着的味道闻起来像烟。

龙宋猜她可能是云南人,他接触过那么多中国人,只见过一两个从云南来的抽过这种“烟”,其实不是烟,说是当地山里的一种木头,削得细细扁扁,一点就着,可以用来抽,对身体无害,也可以放在嘴里嚼,味道有点甜甜辣辣的。

为了方便说话,她把这“细烟”挟在指间,这木头韧,被她压绕在指面上,像个带火星的指环。

她说:“我是可以帮你们认人,不过坦白说,我不愿意、也不想掺和到这种事里。”

“你们也最好别掺和,你是正当生意人,别给自己惹腥揽臊,别人躲都来不及,你还想着追。”

龙宋说:“主要是,国内来的朋友,又是大老板的儿子,被打成这样,总得要个交代。”

易飒说:“要什么交代?真找着了,想把人家怎么样?也打一顿?”

龙宋笑:“我们怎么会做那种事,就是想要个说法,能有个赔礼道歉……”

易飒打断他:“难搞吗?”

龙宋没听明白。

“你那个国内来的朋友,难搞吗?”

怎么说着说着,扯宗杭身上去了?

龙宋有点奇怪:“不难搞,我那个朋友人很好,很大度……”

话还没完,身后隔着老远,有人大叫:“伊萨!”

易飒抬起头,笑着朝来人挥了挥手。

看来是熟人,龙宋知趣地让在一边,让他们先说。

来的是个高瘦的中年白人,架金丝边框眼镜,留金黄色小髭须,他把手里卷成筒的薄册子递给易飒:“我和朋友约了在这喝酒,顺便把体检报告带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