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焕新光(第3/5页)

楚涟漪去鸿鹄院给父亲请安,楚青全刚换了干净的袍子出来,外面罩了白褂,一脸疲惫,又匆匆往宫城内赶去。

次日楚涟漪去给太夫人请安,这才知道是天变了。

“圣上薨了,遗诏里立二皇子为太子,即日登基。这次多亏禹亲王回来得及时,勤王有功,那五皇子勾结简郡王逼宫,险些得逞。”

楚涟漪心绪起伏,也不知道该乐还是该忧。但至少家族的前途是保住了,父亲并没有站错队。

只是如此一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婚事能不能推掉。但如今父亲对唐楼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就再不用急切地去娶一个名声不好的女子了,楚涟漪安慰自己道。

哀诏发往全国,官员必须在本衙门守制在丧二十七日,不许回归私第,早晚哭临九天。文武官命妇闻丧、素服举哀三日,去金银首饰,素服二十七日而除。百日国丧,禁挂红,禁宴乐、禁喜庆。

百日一过,民间又恢复了热闹,只是诸王家还在服丧。据大夏朝律,皇帝丧,皇子、公主服斩衰二十七月而除,其余诸王、世子、及王妃、世子妃、郡主以下,服齐衰不杖期一年而除,服内并停音乐嫁娶。

到了七月,天上白花花的太阳就跟烤饼一样挂着,不见一丝风,禹王府花园里,府清侯世子万子俊正陪着唐楼饮茶。

唐楼大捷回京,又勤王有功,新帝赐禹亲王之爵世袭,领双奉,这可是大夏朝建朝以来第一个世袭双奉的亲王爵,如今唐楼越发地炙手可热。

万子俊心里有事,又是唐楼的表亲,自然要来求唐楼。

“王爷今日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一件小事相求王爷。”万子俊虽觉得话难启齿,可是为了幼弟却不能不说。

唐楼啜了口茶,淡笑道:“你有话直说就是了。”

“就是幼弟的亲事。”

唐楼点点头,他素来与万子俊还算相得,对他家的事也颇有耳闻。

“幼弟最近遇见一位姑娘,对她极为钟情,弄得茶饭不思,我娘也上门去探过口风,只是那位姑娘家一直没同意。”万子俊有些难为情,他只不理解为何自己这位幼弟就如此钟情那位姑娘,弄得茶饭不思,最后求到自己这个做哥哥的,他也实在不好回绝。

唐楼笑了笑,“这种事你找我何用,都是内宅妇人再理,我又不管这些。”这等婚嫁之事素来是内宅妇人在管,就算要求,也该是那万子俊的母亲自己的表姨母去求太妃才是。

万子俊一脸苦相,“我如何不知,只是,只是太妃,太妃哪里……”万子俊是万万不好在唐楼面前说他母亲坏话的,只是自己的母亲纵然有千重胆子也不敢拿这事去求太妃表姐,对她避之来不及,何敢亲近。

唐楼随机也笑了笑,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好相与之人。

只是唐楼的笑有些勉强,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杯沿,想起自己心得的那个人来,那衣袂翻飞的人儿就落在他的酒杯里,有时候眨眨眼都能觉得她就在眼前,可惜那人心却是少有的凉薄。

念及楚涟漪,唐楼对那位万子俊的幼弟倒添了一丝同情。本来男女之间的亲事即使自己作为亲王也不该去插手的,可一时想起自己的境遇来,唐楼便觉得总该帮一帮这位世兄。

万子俊颇为难为情地看着唐楼,他又何尝不知这种事去麻烦唐楼真是让人有些为难,颇有杀鸡用牛刀之感。

“能帮忙的我自然会尽一份心。”唐楼应下了。

万子俊松了一口气,敬了唐楼一杯。

唐楼随即问道:“只不知是哪家,连府清侯府的亲事也拒了。”

万子俊道:“是楚府的十二姑娘。”

唐楼握住酒杯的手忽然一紧,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怎么认识楚府十二姑娘的?”唐楼的语气颇有质问的味道。

万子俊见唐楼变脸,虽不明内情,却也不敢隐瞒,只能实话道了:“正月里楚府的太夫人五十大寿,子言偶然遇见了那位十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