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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快的一班车要在一个小时以后,候车厅里到处都是人,没有座位,我又走了出去,在车站小广场上站着发呆。风吹得脸生疼,挂在钻天杨的枝丫上的红色塑料袋,一吸一鼓,一鼓一吸。拉客的司机们,举着牌子,喊着宁城各个下辖县的名字。拖着行李箱的乘客从我的两侧来来往往。车站前方的道路上堵车,鸣笛声四起。车站的出站口那排铁栅栏还在,出站的人们排队等待乘务员验票,接客的人站在栅栏外侧等,看到要接的人,就大声招呼:“在这儿!在这儿!”我手机响了,是他打过来的电话,我没有接,也没有按掉,就让它一直响着。他又发来短信,让我等他,他马上就过来。看完短信,我把手机关掉了。远远地,我看到他上了通往车站的那座天桥,桥上人很多,他只能慢慢地挪。我低下头,快步走到车站左侧的小路上,一辆正要开往郊县的车子在拉客,我立马坐了上去。车子拐到车站前方的道路上,跟着前方的车子一点点地挪动,我看到他从候车厅里跑出来,在小广场上四处张望,他拿起手机,过一会儿又放下,又跑进候车厅去。车子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