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 破烦恼比肩风逝,脱缠缚痴情幻生(第3/8页)

〔按:“比肩人”出自南朝齐祖冲之(429—500年)的《述异记》,原文如下:

吴黄龙年间,吴郡有陆东美,妻朱氏,亦有容止。夫妻相重,寸步不相离,时人号为“比肩人”。夫妇云皆比翼,恐不能佳也。后妻死,东美不食求死,家人哀之,乃合葬。未一岁,冢上生梓树,同根二身,相抱而合成一树。每有双鸿,常宿于上。孙权闻之,封其里曰“比肩墓”,有曰“双梓”。后子弘与妻张氏,虽无异,亦相恩爱,吴人有呼“小比肩”。〕

风啸轻轻抚摸着俪坤的头发,苦笑道:“丫头,茂娃和蓝儿还小,他们不能失去母亲。”

俪坤道:“玉髓自小便没了爹娘,还不是照样长成了一位男子汉大英雄?当年玉髓的父亲过世之后没有多久,他的母亲便也因伤心思念而去。难倒你忍心让我也像玉髓的母亲一样吗?”

说到这里,俪坤的发丝上早已承接了两滴泪珠,晶莹得好像日出时的露水。

风啸揉了揉眼睛,将俪坤从自己怀中扶起,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二人相互凝视片刻,深深地吻在一起。

风啸放开俪坤说道:“丫头,我好想再听你唱那首《风中的蒲公英》。”说罢双手结印,开始施展起屏风术。不多时,气罩子中的真元香果然开始变得明亮起来。

只听俪坤轻柔地唱道:

蒲公英,追着风,风儿带我走一生,飞过十万大山顶,风儿不停我不停。

蒲公英,随着风,风儿伴我走一生,飞过千里大草坪,风儿不停我不停。

啊……风中的蒲公英。

蒲公英,恋着风,风儿就是我一生,无论南北和西东,风儿不停我不停。

蒲公英,抱着风,风儿常在我怀中,我与风儿同种下,度过春夏与秋冬。

啊……风中的蒲公英。

真元香发出的光愈来愈耀眼,如个小太阳相似,后来便开始发出“呼啦啦”的响声。整个屋子开始摇晃,屋顶的瓦片不断散落下来,远处也开始传来墙倒山塌的轰隆声。

风啸的额头上涔涔汗出,俪坤一边用袖口为他揩拭,口中仍不断唱着这首《风中的蒲公英》,歌声异常甜美、安静……

清晨的秦山静谧而清新,间或几声鸟鸣,唤醒了山中的沉睡者。

黑绳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连鞋袜也不知去向,只剩下一条亵裤,成大字状仰靠在一块岩石上,全身都被结结实实地缚在岩石上,半点动弹不得。

黑绳三轻轻晃了晃头,仍感到有些头晕。忽听咯咯几声笑,只见面前不远处树后走出一位姑娘,对黑绳三说道:“黑绳先生,你睡得好吗?”

“思容?原来是你。”黑绳三无奈地笑了笑,又道,“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们容族忍者还会用迷药。”

思容微笑道:“多谢黑绳先生还记得我,小女子不胜感激。”

黑绳三问道:“你们想拿我怎样?”

思容道:“依着我吗,我其实是想放了黑绳先生,然后跟先生一起远走高飞,只怕先生不肯。”说罢又咯咯笑了起来。

“思容,你又胡闹。”话音落处,又一位姑娘走了出来,正是思容的姐姐——想容。

“谁胡闹了?姐姐,你难道不这样想吗?”思容反驳道。

想容脸上一红,将目光从黑绳三健壮的身体上移开道:“黑绳先生是贵客,你还不快去取些茶点来招待。”

黑绳三哂笑道:“好一位好客的主人,昨晚你们招待我的迷药在下尚未消化完全,不敢再叨扰更多。”

思容道:“那迷药可不是我们姐妹散的,你可别冤枉好人。”

“哦?那散迷药的恶人却是谁?”黑绳三问道。

“她可也不是恶人。”思容回道,“人家可是好心呢,你赤着身体在这林中睡了一夜,可曾被蚊虫叮咬了一下?多亏人家为你撒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