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五色奇毒终身误,一池清水满室羞(第3/8页)

光波翼亦在旁说道:“是啊,兄长若有办法,务必请为花粉除去此毒!”

药师信缓缓颔首道:“好,那就请花粉姑娘随我一同回黄山去。”

花粉扭头看看光波翼,叫了声:“哥哥……”

光波翼说道:“此是关乎一生之大事,你快随药师兄去吧。”

花粉问道:“那哥哥呢?”

光波翼道:“我去赴百典前辈之约,正好问他为何授你邪术。”

药师信道:“如今既要为花粉姑娘疗毒,也无暇与贤弟多叙,我这便去向川黑带告假,尽快与花粉姑娘上路。”

光波翼问道:“是哪位川黑带?”

药师信答道:“便是川长老之子,东道行忍川清泉。”说罢请二人在此稍候,回身向东北方奔去。

花粉则抱住光波翼的胳膊,怅然说道:“哥哥,我不想与你分开。”

光波翼闻言一怔,忽然念起蓂荚与南山来,若是蓂荚也这般对自己说该有多好!不知她姐妹二人现今如何了。思念既生,心中顿觉凄楚,眉头便即攒起。

花粉见他攒眉不语,以为光波翼也对自己生了不舍之心,竟自欢喜起来,心想适才光波翼点了自己的穴道,或许只是不想与自己苟合罢了,光波哥哥还是爱惜自己的。便将头靠在光波翼肩上轻轻说道:“哥哥,你在罗刹谷等我,我会尽快回来寻你的。”

光波翼痴痴地想着蓂荚,将花粉的呓语都当作了蓂荚的悄悄话,徒然自欺地安慰着自己。

十五之夜,月色冷冷,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竟是那般孤寂。

药师信告假回来,立即带着花粉上路,因怕她运行脉气时加速媚毒流动,便负着她奔腾,直到胜州才买了两匹骏马,骑马飞奔。二人一路马不停蹄,每日都换良马,无法买到马匹时,药师信便背负花粉而行。只用了七八日,便飞驰五千余里,到了黄山脚下。

药师信将花粉带入谷中,立即去向师父讨来神药诃黎勒,便引着花粉来到一处隐秘的石室中。石室中有一木床,床上铺盖齐备。另外尚有一座长五尺、宽三尺、深约两尺的水池,通以白玉砌成。那水池底下有一烟道,与石室外的一个炉灶相连,生起火来,便如火炕一般,可令池中之水始终温热。

药师信为花粉煎了一碗诃黎勒汤,花粉服下不久便不停地跑出去解手,所排尽是黑恶之物。如是十余次之后,再无可排泄之物。

药师信又烧了数锅热汤,注满水池,又向池中倒入两碗汤药,令花粉入池浸浴,直至黄昏,方许她上床歇息。次日一早又为花粉煎药服下,排出恶便,再为她煎汤沐浴。一连三日,皆是如此。花粉排出之物,已如常色。

第四日早上,药师信来到石室,却未给花粉带来早餐,只让她喝些清水,并嘱咐她再躺下多睡一会儿,说是稍后祛毒时会极耗体力。

花粉推说睡不着,药师信便笑着默念一咒,右手食指轻点花粉眉间,花粉便又乖乖睡去。

花粉被唤醒时,刚好是午时,只见药师信已将水池中注满了淡蓝色的热汤,不知用了何药。池底一端铺了一块黑色三角形厚棉巾,左右池边各摆放一枚小铜镜,照向铺陈三角黑巾之处。

药师信说道:“花粉,稍后我须在池中为你施术,情非得已,多有得罪了。”

花粉笑道:“那有什么。”说罢忽然明白过来,药师信是要让自己脱去衣衫,裸身与他相对。念及于此,花粉立时面如涂朱,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药师信。

药师信亦觉脸热,又说道:“施术时,你从前修习媚术之时所受过的种种不适之感会重新一一生起,且会强过以往百十倍,你当真准备好了吗?”

花粉红着脸“嗯”了一声,仍不敢抬头看药师信。

药师信转过身去,在香炉中焚了一支香,说道:“花粉,咱们开始吧。”仍背对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