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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笑了,不过,心里仍然怪别扭的,一整天,我就记挂着,我非要找到诗尧,和他谈个一清二楚才好。但是,那天诗尧在电视公司录影录到深更半夜,我根本没见着他。小双呢?又由于晚上我和雨农去看了场晚场电影,回来时小双已经睡着了,就也没机会谈什么。第二天早上,小双并没提起卢友文。雨农十点多钟来了,就和我一直研究他的工作问题,他已接受地方法院的聘请,八月一日就要去上班。然后,我又和雨农去他家看他爸爸,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我才回家。回到家里,诗晴、李谦、诗尧都在家,小双却还没有回来。

晚饭摆在桌上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我抢着接起电话,是小双,她第一句话就说:

“诗卉,让家里别等我吃晚饭,我不回家吃饭了!”说完,她似乎急着想收线。

“等一等!”我喊,“你给我说清楚,小双,你在忙些什么?”

“我有一点事……”

“别敷衍我!”我说,“你趁早给我从实招来,否则晚上我跟你没了没休!”

“好吧,你别嚷嚷,”小双压低声音说,“卢友文来音乐社接我,我们在外面吃饭了,晚上,我可能回来晚一点……总之,我回来再和你谈!”

“喂喂!等一等……”我叫着,小双却“咔嗒”一声挂断了电话。我回过头来望着大家,我想,我的脸色一定不大好看:“小双不回来吃晚饭了!”我说,坐上了餐桌,全桌没有一个人多问什么,我看看诗尧,他低着头,研究着面前的那一双筷子,似乎想找出哪一支筷子长,哪一支筷子短似的。

饭后,诗尧不像往常那样,和大家一块儿在客厅里谈谈说说、看看电视。他说他还有工作,就退回了他的房间。我坐在那儿,眼睛瞪着电视机,情绪却相当低落,电视上到底在演些什么,我是一点也不知道。过了半晌,我再也按捺不住,就重重地拍了一下沙发扶手,对李谦说:

“李谦,你告诉我,”我的声音一定很严厉,因为李谦吓得脸上都变了色,全家人都愕然地瞪着我,“哥哥是不是和那个黄鹂很要好,你说!”

李谦呼出一口长气来。

“三小姐,”他说,“你吓了我一大跳,我还以为我有什么把柄被你抓住了呢!”

诗晴立刻用怀疑的眼光望着他。

“好呀,”她说,“你有什么把柄怕她抓住?你先说出来吧!”

“我有什么把柄?”李谦瞪大了眼睛,“我什么把柄也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做贼心虚?”

“我怎么做贼心虚了?”

“还说没做贼心虚呢,诗卉一句话就让你黄了脸,我看你满怀鬼胎,准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喂喂,”妈说,“你们这场架吵得可有点无聊吧?诗晴不好,就会无中生有找麻烦!”

“就是嘛!”李谦低低说,话没说完,诗晴伸手在他胳膊上狠掐了一把,痛得他直从齿缝里向里吸气。妙的是,坐在我身边的雨农,也跟着他“嘶”呀“嘶”地吸气,这一下我可火了,我回头问雨农:“你干吗?”

“我……我……”雨农吞吞吐吐地说,“我在想,姐妹两个有一样的毛病,我和李谦是……是同病相怜……哎哟!”他那声“哎哟”,不用说,是我的“指下功夫”了。给他们这样一混,我那个问题,李谦就始终没有答复。我又追着问:

“李谦,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话呢!”

“诗尧跟黄鹂吗?”李谦说,“我也不常去电视公司,我怎么知道?”

“你总会知道一点的!”我生气地说,“你别帮哥哥隐瞒!”

“诗卉,”李谦正正经经地说了,“你不用担心,像黄鹂那种女孩子,早被电视熏染得走了样,见了谁都亲亲热热,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套。诗尧在公司中待了那么久,对这种女孩子早看多了。所以,你放心,诗尧即使跟她玩玩,也不会认真的!何况,即使诗尧认真,她也不会对诗尧认真的,因为她在电视上刚蹿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