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3页)

她进了当地最好的高中,同学都很努力。大家都想着考上外地,走出这个小地方,所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只知道埋头念书。考大学的时候,她志愿填的不好,进了北京一间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学校,虽说是重点,可是却没有什么名气。专业不是很喜欢,可是没有办法,只能去念。

她一个人去北京报到,提着大大的箱子在西客站等自己学校的校车。身边人流来来去去,白色的灯光照的地下通道有些冷飕飕的。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逝,周围摩肩接踵的人群似乎有一刻消失不见,只余下空落落的自己。然后便看见有人高举木牌,上面写着学校的名字。

当赵萧君第一次在公共基础课上听老师念到“林晴川”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瞬间的怀疑。隔着黑压压的人群困难的张望,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转念又想,是她又怎么样呢!隔了这么两年,她还记得自己么。她有那么多的朋友,或许早就不记得自己了。还是算了吧!她总记得林晴川“咚咚咚”跑过来,伸手扶她起来的样子。这是她关于那个学校最深刻的记忆。

可是没想到一下课,林晴川边问边寻了过来,拍着赵萧君的肩膀笑嘻嘻的说:“我还以为听差了,原来真的是你!”赵萧君的心底涌上一股暖意,原来还是有人记得她。赵萧君的性格里,对于旧人旧事有一种过分的牵念。

林晴川五官长的十分平凡,据她自己来说是“家里基因突变,长的一张大饼脸”,身材有点胖,可是丝毫不在意。皮肤出奇的好,又白又嫩,几乎看不见毛孔,赵萧君和她熟了之后,经常表示嫉妒。她得意的说:“整个人就只有这一项优点,天生的,你嫉妒也没用。上帝是公平的,关上了一扇门,总会留下一扇窗的。”别看她平时整天笑嘻嘻的,她在这两年间经历了大变,家里经济状况一落千丈。她家里有一个哥哥,接掌了祖上积累的财产之后,整天在赌场上厮混,家产迅速败光。她对赵萧君说:“唉,反正是要败的,败了就算了,我倒不在乎。只是可怜我父母,辛苦了一辈子,原指望晚年享两年清福,没想到那么大年纪还要受我哥哥的气。为了生计在外面奔波忙碌。”说到这个的时候,眼中总是含泪。她是最小的女儿,哥哥的孩子比她小不了几岁,父母都已是知天命耳顺的年纪。她说她在这两年间看清了许多事情,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幸亏她生性乐观,早就想通了,一心只想着积极向上,凭自己的本事让父母安享晚年。

赵萧君问她怎么沦落到这个学校了,凭她的成绩怎么着也是个名牌大学。林晴川大大的叹了一口气,说她参加全国物理竞赛获得一等奖,学校推荐她保送武汉大学。当时有两个保送指标,一个是复旦,一个武大,可是她气学校为什么不给她复旦的指标,而给听都没有听过的武汉大学,所以就没有去,摩拳擦掌准备考清华北大的。哪知道高考的时候马前失蹄,一个不小心掉到这里了。赵萧君无语,半天说:“你就认命了吧!”她自己也嘲笑说:“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呀,报应报应!”赵萧君看着她傻眼,更加无话可说。

她问赵萧君为什么突然转学了,赵萧君也不瞒她,说她在陈家待的实在憋气,很不是滋味。回到母亲那里的不如意也向她细细诉说,说实在闹,都没有办法静下心来念书;说那个“姐姐”对她有意无意的为难敌视;说弟弟的蛮横;说继父的那种冷淡客气直插心扉。这些话她从来不敢和母亲说,怕惹她伤心,现在通通对林晴川说了出来。末了又说:“虽然有这许多啮齿的小烦恼,可是因为始终有母亲在身边,所以受一点委屈也没有什么。你不知道,有一次我肚子痛,我母亲半夜爬起来给我揉,又是调红糖水又是灌热水袋的。这些头疼脑热的小事我在陈家从来都不敢声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