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狗屋(第3/7页)

奥罗里很开心的上下晃着脑袋。“正合我意,”他说,“反正我会给他好看就是了。他干吗要做掉亨利?”

内德·博蒙特微笑道。“别急,”他说,“你还没开出你的条件呢。这只狗看起来不错,几岁了?”

“差不多到了极限,七岁。”奥罗里伸出脚尖摩擦狗的鼻子,那狗懒懒地晃着尾巴。“你听听看这个怎么样。选举过后,我会开一家全州前所未有最好的赌场,让你全权经营,而且给你最好的支持。”

“那只是个假设性的条件,”内德·博蒙特话中带着点厌倦的口吻,“还要等你赢了选举才算数。反正我选举后还不见得会待下来,甚至不见得会待到选举。”

奥罗里停止用脚趾尖摩擦狗的鼻子。他再度抬眼望向内德·博蒙特,恍惚地微笑起来,“你不认为我们会赢?”

内德·博蒙特笑了。“我看胜算不到一半。”

奥罗里依然保持那个恍惚的微笑,提出另一个问题:“你不是很想跟着我,对吧,博蒙特?”

“对。”博蒙特站起身拿了帽子,“我根本就没这个打算。”他的音调满不在乎,脸上礼貌地没有做出任何表情。“我告诉过威士忌,这只是浪费时间罢了。”然后伸手去拿大衣。

白发男子说:“坐下来,我们还是可以聊一聊,对吧?说不定还可以谈出些其他结果。”

内德·博蒙特犹豫了,轻轻移动肩膀,脱下帽子,连同大衣放在沙发上,人在旁边坐下。

奥罗里说:“如果你肯加入,我马上给你一万块大洋,如果击败保罗,选举之夜再给你一万块钱。赌场的事情照样算数,随便你要不要。”

内德·博蒙特抿紧嘴唇,双眉下垂,幽幽地看着奥罗里。“当然啰,你要我出卖他。”他说。

“我希望你把你所知道关于保罗搞鬼的内幕,全抖给《观察家报》——比方水沟合约,他怎么杀掉、为什么杀掉泰勒·亨利,去年冬天那个鞋匠挂了的事情,还有他如何统治本市的败行劣迹。”

“现在水沟的事情没有文章可做了,”内德·博蒙特说,语气中似乎心思全被别的事情占满。“他已经放弃其中的油水,免得搞得一身臭。”

“好吧,”奥罗里颇有自信地让步,“不过泰勒·亨利的事情一定有鬼。”

“没错,这点是有得搞,”内德·博蒙特说着皱起眉头,“可是我不知道鞋匠的事情能不能拿来利用——”他犹豫着,“会给我惹上麻烦的。”

“要命,那可不行,”奥罗里赶紧说,“那就算了。你还有什么?”

“也许公车独家经营权延期的事情可以拿来做文章,还有去年郡政府办公室的一些纠纷。不过还得先去挖点东西才行。”

“那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值得的,”奥罗里说,“我会叫欣克尔——就是那个《观察家报》的家伙——把事情弄得具体点。你只要把材料告诉他,让他写就成了。我们可以从泰勒·亨利的谋杀案开始。这件事情最称手。”

内德·博蒙特用大拇指的指甲刷刷小胡子,喃喃道:“也许吧。”

沙德·奥罗里笑了。“你是说,我们应该从那一万块开始?”他问,“那倒是有眉目。”他站起来,穿越房间走到刚刚让狗进来的那扇门,打开来走出去,在身后关上。狗还是躺在那张酒红杂金色的椅子前,没有起身。

内德·博蒙特点燃雪茄,狗转过头来盯着他瞧。

奥罗里带着厚厚一扎绿色百元大钞回来,束着钞票的棕色纸带上用蓝墨水写着$10000。他把那束纸钞在手上重重拍了拍,说:“欣克尔现在就在这里。我已经叫他进来了。”

内德·博蒙特皱起眉头。“我得先在心里把事情理清楚。”

“随便想到什么就告诉欣克尔。他会理清的。”

内德·博蒙特点点头。他吐出雪茄烟雾道:“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