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第4/8页)

“别再问其他问题了,按我说的做,”卡里说,“你欠我个人情,对吗?”

“对。”我说,再也没问别的问题。

我们回到酒店后,卡里打了几个电话,用日语交谈的,然后告诉我他要出去。

“我应该在下午五点左右回来,”他说,“但我也许会迟一点。就在这间房里等我。如果我今晚没有回来,你明天一大早就跳上飞机回家,好吗?”

“好。”我说。

我试着在卧室里看书,却想象着客厅里有声响,于是就去了客厅。我在套房里吃了午餐,吃完后我打电话回美国。几分钟就接通了,那让我很惊讶,我以为至少要花半个钟头。

瓦莱莉立即接了电话,我能从她的声调中听出她很高兴我打了电话。

“神秘的东方怎么样?”她问,“你玩得开心吗?去了艺伎屋没有?”

“还没,”我说,“目前我唯一看到的只有东京一大早的垃圾。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在等卡里,他出去办事了。至少我玩牌赢了他六千块。”

“好呀,”瓦莱莉说,“你可以帮我和孩子们买几套漂亮的和服。哦,另外,昨天有人打电话找你,说是你在拉斯维加斯的朋友。他说他以为你会在赌城,我告诉他你在东京。”

我的心脏停跳了片刻,然后随意地说:“他说他叫什么了吗?”

“没有,”瓦莱莉说,“别忘了我们的礼物。”

“我不会忘的。”我说。

突然,我不那么肯定卡里能回来了。下午剩下的时间,我都花在了担心上。我打电话给航空公司定了第二天一大早飞回美国的机票。我检查了卡里的卧室,那个黄铜包着的大箱子不见了。

夜幕降临时,卡里回到了套房。他搓着双手,兴奋又快活。“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说,“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今晚我们好好玩,明天解决掉一切问题,后天我们就在香港了。”

“我跟我妻子打了电话,”我说,“我们愉快地聊了聊天,她告诉我,有人从拉斯维加斯打电话过去,问我在哪里,她告诉他我在东京。”

这让他冷静下来,他琢磨着这件事,然后耸了耸肩。

“听上去像是格罗内维特,”卡里说,“想证实他的直觉是对的。他是唯一有你电话号码的人。”

“在这件事上,你相信格罗内维特吗?”我问卡里,立刻,我就知道我越了界。

“你他妈什么意思?”卡里说,“这么多年来,那男人一直就像是我的父亲,他塑造了我。该死,我信任他超过任何人,甚至是你。”

“好的,”我说,“那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我们要起程了?你为什么要告诉他关于去洛杉矶买古董的狗屎说辞?”

“因为他就是这么教我的,”卡里说,“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不必知道的事情,他会因这个为我骄傲,即使他查出来了也一样,我的做法是正确的。”然后他放松了些,“赶紧,”他说,“穿好衣服,今晚我会向你展示你人生中最好的时光。”不知为何,这让我想起了伊莱・赫姆西。

就像所有曾经看过关于东方的电影的人,我曾幻想过在一间艺伎屋里度过一晚,美丽又有天赋的女人全心全意地服务于我的快感。当卡里告诉我,我们会享受艺伎提供的娱乐时,我指望会被带去我在电影里看过的那些七拐八弯、装饰得喜气洋洋的房子。所以,当车在东京一条主街上有遮阳篷的餐馆前停下来时,我很惊讶。那看上去像曼哈顿区的任何一家中餐馆。一个侍应领着我们穿过了拥挤的餐馆,到了一扇通往一个私人包间的门前。

房间里满是奢华的日式家具,天花板上吊着彩色的灯笼,一张长长的宴会桌,只比地板高一英尺,上面摆着颜色艳丽的碟子、小小的酒杯和象牙筷子。有四个日本男人,他们都穿着和服,其中一个是F先生。他和卡里握了握手,其他人则对我们鞠躬,卡里把我介绍给了所有人。我曾经看过F先生在拉斯维加斯赌博,但从未跟他结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