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第4/6页)

女性解放运动的一个好处就是,也许它会让坠入爱河不那么过时。当然,当我真的坠入爱河时,那简直就是最老式的陈词滥调:我们因为大吵一架而爱上对方。

在那之前,我们碰到了个小麻烦。有一晚在床上,我就是不能达到高潮,不是不能勃起,但就是不能高潮。她非常努力想让我高潮,到最后她开始大喊大叫,说她再也不做爱了,她痛恨性,我们为什么非要上床呢。她带着沮丧和挫败哭着,我嘲笑着她直到她停下来。我向她解释那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太累了,脑子里要惦记的事情太多,比如一部五百万投资的电影,还加上一个受过训练、一直很正直的二十世纪美国男人通常有的那些负罪感和烦恼。我把她抱在怀中,我们聊了聊,在那之后我们俩都高潮了,毫不费力。仍然不算特别好,但不错。

好了,然后到了我回纽约处理家事的时候。接着,当我回到加州时,我们约好在我回来的第一晚约会。我太过激动,在开着租来的车回酒店的路上闯了个红灯,被另一辆车撞上。我没有受伤,但得重新再租辆车,而且还有点休克。总之,当我打电话给简奈尔时,她很惊讶,她理解错了,以为是第二晚。我气疯了,我为了要见她差点弄死自己,而她却耍了这种花招。但我还是很客气。

我告诉她,我第二晚有事要做,但这周要是有空就会给她打电话。她完全不知道我很愤怒,我们又聊了一会。我再也没打给她。五天后她打电话给我,第一句话就是:“你这狗娘养的,我以为你真心喜欢我呢。你却玩花花公子的那套狗屎老花招,再不打电话给我。你他妈干吗不直接说你再也不喜欢我了。”

“听着,”我说,“是你在骗人,我们那天晚上有约会,你他妈清楚得很,你故意取消的,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她非常安静、非常令人信服地说:“我理解错了,或者是你说错了。”

“你是个该死的骗子。”我说,连自己都不敢相信这种孩子气的怒火,但也许不只因为这个,我曾经很信任她,觉得她棒极了,而她却玩了女人最老套的那个花招。我知道是因为在我结婚前,我曾站在另一个位置,看着姑娘们用这种方式取消她们的约会,好跟我待在一起。我那时可不怎么瞧得起那些姑娘。

就这么回事,都结束了,我也真的他妈的不在乎。但两晚后,她又打电话给我。

我们互相问好,然后她说:“我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我发现自己说:“甜心,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说“甜心”,我从来都没用过那个词,但那让她完全放松下来。

“我想见你。”她说。

“过来吧。”我说。

她大笑。“现在吗?”那时凌晨一点。

“当然。”我说。

她又笑起来。“好吧。”她说。

她大约二十分钟后就来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一杯香槟,我们聊着,然后我说:“你想上床吗?”

她说想。

为什么描述一件完完全全令人快活的事情如此困难呢?那是世界上最无邪的性,简直妙极了。自从还是孩子时,我在夏天玩一整天的球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过了。我意识到,当我跟简奈尔在一起时,我能原谅她的任何事情,而离开了她,我便什么都不能原谅。

我曾经告诉过简奈尔一次我爱她,但她叫我别这么说,她知道我不是真心的。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心,所以我说,好吧。现在我没说这句话,但有时当我们俩都醒过来,然后做爱时,她会非常认真地在黑暗中说:“我爱你。”

上帝,这整件事真是太老派了,简直像让你买一种新的刮胡膏或乘坐某家航空公司的航班的狗屎广告。但为什么会那么有效呢?在那之后,一切都改变了。性变得特殊起来,我再也看不到其他女人了,真的,仅仅只是看到她,我就能“性奋”起来。当她去飞机场接我时,我会抓住她藏在停车场的车后抚摸她的胸部和大腿,亲吻她几十次才开车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