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5/7页)

这种说法十分冒犯,年轻姑娘满脸通红,走开去为其他乘客添酒。

奥萨诺安坐下来,享受跟心脏病女士的聊天,为她病愈后的第一次上床提供意见。他故意误导她。

“听着,”他说,“你可不想第一次就直接真干,那对男人而言不会太享受,因为你会有些害怕。应该让那男人在你半睡半醒时帮你口交,吃点镇静剂,等你开始瞌睡了,他再来舔你,你明白吗?找个擅长此道的男人,一个真正的口交艺术家和绅士。”

那女人有些脸红,奥萨诺笑起来,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也有些尴尬。我能看得出她正在琢磨如何让奥萨诺帮她干那事儿,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太老了。他之前只是非常酷地用手段搞定那空姐。

我们正以每小时六百英里的速度飞翔,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奥萨诺越来越醉,事情开始变糟。那心脏病女士醉醺醺的,正哭哭啼啼地说着自己快死了,怎样才能找到正确的男人帮她以正确的方式口交呢。那让奥萨诺紧张,他对她说:“你总还能掏出大王牌。”当然,她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她知道自己被拒绝了,她脸上的受伤表情令奥萨诺更加烦躁。他又点了一杯酒,因被他无视而嫉妒又气愤的空姐给他倒了杯,然后以年轻人那种鄙视老年人的冷酷又冒犯的方式躲了开去。那天,奥萨诺显出了他的真实年龄。

就在那时,带着贵宾犬的夫妇爬上楼梯,进了休息厅。她是个我永远也不会爱上的女人,那张不满意的嘴,人工染成坚果褐色的脸,上面所有的纹路都被外科手术移除,这些都太过拒人于千里之外,除非你对肉瘤感兴趣,否则它们绝对激发不了任何性幻想。

那男人抱着那只漂亮的小贵宾犬,狗的舌头开心地伸出来,抱着狗令这个苦瓜脸男人带上了一丝脆弱感。和往常一样,奥萨诺似乎没注意到他们,但他们瞥奥萨诺的眼神说明他们认识他,也许是电视上看到过。奥萨诺上了几百次电视,会扮蠢能让自己更有趣,同时也降低了他的真正价值。

那对夫妇点了酒,女人对男人说了点什么,男人便乖乖地把狗放到地上。那只狗先是在他们附近转悠,然后开始四处逛,嗅着所有人和所有的椅子。我知道奥萨诺痛恨动物,但他似乎没有注意到脚下嗅着他的贵宾犬,继续与心脏病女士聊天。心脏病女士倾身,正了正那只狗头上的粉色缎带,她的手被贵宾犬的粉红小舌头舔着。我从来都不理解宠物这种事,但这只贵宾犬,以某种有趣的方式,显得很性感。我很好奇那对苦瓜脸夫妻到底是怎么回事。狗在休息厅里转了一圈,回到它主人身边,坐在那女人脚边。她戴上墨镜,不知为何显得十分不祥。当空姐把她的酒送过去时,她对那年轻姑娘说了些什么,空姐震惊地看着她。

我猜到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有些紧张。我知道奥萨诺正深感不爽,他痛恨被困在飞机里,痛恨被困在一场跟他不想操的女人的谈话中。他正琢磨着如何把那年轻空姐弄进洗手间里好快速野蛮地干她。空姐端着我的酒,走到我这边,倾身过来在我耳边耳语。我能看出奥萨诺开始嫉妒,他以为那姑娘在跟我调情,这比别的一切更让他觉得侮辱。他能理解那姑娘想找个更年轻好看的男人,但决不能理解她怎会拒绝他的名声。

但空姐悄声说出的是另一个麻烦,她说:“那女士想要我告诉奥萨诺先生灭掉他的雪茄,她说那让她的狗不舒服。”

上帝,那狗甚至不应该到休息厅来四处乱跑。它应该被关在箱子里,人人都知道这点。那姑娘担忧地轻声说:“我该怎么做?”

我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我知道奥萨诺随时可能发疯,他正在气头上,但我总是很好奇人们的反应,我想知道那空姐是否真的有胆子叫一个像奥萨诺这样的人灭掉他挚爱的哈瓦那雪茄,就因为一只该死的狗,尤其是奥萨诺花钱买头等舱就是为了可以在休息厅里抽它。我也想看奥萨诺让那凶巴巴的贱女人老实下来。换成我,肯定会灭了雪茄随便他们,但我了解奥萨诺,他宁愿先把这整架飞机扯下地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