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4/12页)

这些物品至少值一百美金,但很少超过两百美金。在这些旅行中,格罗内维特会花上几千美金,他和卡里在洛杉矶吃饭,然后在贝佛利山庄酒店睡一晚,乘第二天早班飞机回赌城。

卡里把这些古董放进手提箱,回到香格里拉后便包装好送到格罗内维特的套房。几乎每一晚,格罗内维特都会拿上一件放进口袋带到赌场中,把它送给他的德州石油大亨朋友或纽约服装中心的大赌客们。他们每年要花五到十万在赌桌上。

卡里惊奇地看到格罗内维特在这种场合下释放的魅力。格罗内维特把包装拆开来,拿出金表给那个玩家看。“我在洛杉矶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立刻就想到了你。”他对那玩家说,“和你的个性很般配,我修好并清洗了它,应该非常准时。”然后他会不赞成地加上一句,“他们告诉我这是1870年代制作的,但谁他妈知道呢?你知道的,那些古董店都是骗子。”

就这样,他让人觉得他特别在乎这位玩家,为他考虑周全,并暗示那表非常值钱,而且自己不怕麻烦地让它能继续正常工作。所有这些都勉强带点真相,那表肯定运转顺畅,他也的确为那位玩家考虑得极其周全,但更重要的是这种私人友情的感觉。格罗内维特有种天赋,当他把这些代表他尊重的小物件展示出来时,他表现出的喜爱之情能让它更令人高兴。

格罗内维特使用“铅笔”也很大方,大赌客们当然会享受到——免费房间、食物和饮品,但格罗内维特也会给那些有钱但只小赌一把的人这种特权,他是把这些顾客变成大赌客的大师。

格罗内维特给卡里上的另一课是:不要骗年轻姑娘们。格罗内维特当时愤愤不平,很严厉地教训了卡里。“就为了她们的屁股而去骗那些姑娘能给你攒什么人品?你他妈是小偷么?你会翻她们的钱包偷走她们的零钱吗?你会偷她们的车吗?会去她们家当座上宾,然后偷走她们的银餐具吗?如果不是这样,你干吗要偷她们的阴道?那是她们的唯一资本,特别是漂亮的那些。记住,一旦塞给她们张小蜜蜂,你就跟她们扯平了。你是自由的,不用胡扯什么恋情、婚姻或者跟你妻子离婚。记住,为了五张小蜜蜂,她永远都有空,甚至是结婚当天。”

当时,卡里因为这场爆发而觉得好笑。显然,格罗内维特听说了他在女人堆里的名声,但格罗内维特并不像卡里那样理解女人,格罗内维特不理解她们的受虐倾向、她们的渴望、她们对相信一个骗局的需求。但卡里没有反驳,只嘲弄地说:“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即使按照你的方法,她们中的有些人,一千张百元大钞也不管用。”

令他吃惊的是,格罗内维特大笑着表示赞同,甚至讲了个他自己的笑话。在香格里拉酒店早期,一位身价数百万的得州女人曾在赌场赌博,他送了她一把值五十美金的古代日本扇子。那位得州女继承人四十岁,长得不错,还是个寡妇,便爱上了格罗内维特。格罗内维特吓坏了,虽然他比她大十岁,但更喜欢漂亮的年轻姑娘。不过为了酒店盈利,有一晚他还是带她去了他的套房,跟她上了床。当她离开时,出于习惯,或者出于愚蠢的变态,又或出于残忍的赌城幽默,他塞给她一张小蜜蜂,告诉她给自己买个礼物。直至今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

那继承人低头看了一眼小蜜蜂,把它塞进自己的手袋。她可爱地感谢了他。之后继续来酒店赌博,但再也不爱他了。

三年后,格罗内维特想找投资者来扩建酒店,更多的房间总是更好。“玩家在他们拉屎的地方赌博,”他说,“他们不会到处乱逛。给他们一间表演厅、一场酒廊表演合餐厅。在最开始的四十八小时里,把他们留在酒店。到那时候,他们基本已经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