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离我远点,大卫!(4)(第2/5页)


  “坐下。”局长沉声说。
  “我已经退休了!你没权力对我发号施令。”
  “不敢,我只是担心你的生命安全。照我对局面的判断,你这个提议的基础只是个假设——昨晚无论朝你开枪的人是谁,他都是故意射偏的,而且根本不在乎是否会伤到别人;他一心只想着在枪响之后的混乱中把你活捉。我觉得这个假设值得商榷。”
  “你这是跳跃式的结论——”
  “我作出结论的基础,是自己参与过的几十次行动!有的在中情局,有的在海军部,还有好些地方的名字你念都念不出来、听都没听说过!”局长的胳膊肘紧紧压在椅子扶手上,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充满了威严。“我告诉你,康克林,我可不是一步登天就穿上镶金边的将军制服,去主管海军情报事务的。我在海豹突击队干过几年,然后上了潜艇,到开城Kaesong,地处朝鲜半岛军事分界线西部的北侧,紧邻板门店,与韩国咫尺相望。执行任务,后来又跑过海防港Haiphong,越南北方最大的港口……梅杜莎的那帮混蛋我倒是也认识几个,可这种人我见了就想朝着他脑袋来上一枪!现在你跟我说有这么一个梅杜莎成员,他成了你们的‘杰森·伯恩’,而你宁可丢掉自己的卵蛋,或是把心挖出来,也要保证他好好活着,远离‘胡狼’枪口的威胁……所以废话咱们还是省省吧,亚历山大。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合作?”
  康克林慢悠悠地坐回自己的椅子里,唇边渐渐展露出一丝笑容,“我说过,我对你当上局长没什么过不去的,长官。这只是一种直觉,不过现在我明白是为什么了。你是个搞外勤的人……我会跟你合作的。”
  “行,好啊。”局长说,“我们要搞出一个控制监视方案,还得祈求老天保佑你所料不错,那帮人确实是想把你活捉。因为我们不可能照顾到每一扇窗户,每一个屋顶。这其中的风险你最好想想清楚。”
  “我很清楚。要引食人鱼上钩,往池子里扔两块饵总比一块好,所以我想跟帕诺夫医生谈谈。”
  “你不能要求他参与这种事,”卡塞特反对说,“他和我们不一样,亚历山大。他凭什么要冒这个险?”
  “因为他其实和我们是一样的,而且我觉得最好还是让他参加进来。这事我如果不跟他讲,以后他给我打流感疫苗时说不定会换上满满一针管士的宁士的宁(strychnine)是从热带植物番木鳖种子中提取的一种生物碱,口服或注射均有可能引起中毒。番木鳖碱是一种由来已久的毒药,最早用于毒杀老鼠等有害动物……你知道,他当时也在香港——他去那儿的原因和我没多大区别。多年以前,我在巴黎试图杀掉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因为我犯下个可怕的错误,认为他已经变节,其实他是失去了记忆。没过几天,莫里斯·帕诺夫——国内最著名的心理医师之一,一位无法忍受时下流行的那些胡说八道心理学的医生,拿到了一份‘基于假设’的心理档案,而且必须马上作出评估。档案描述的是一名失控的潜伏特工,一个定时炸弹般的人物;他脑袋里装着上千个秘密,已经精神错乱。由于莫里斯当场对那份假设档案作出的评估——几个小时之后他产生了怀疑,觉得这份档案根本就不是什么假设,而是和坎贝尔牌汤罐头一样实实在在的东西——一个全然无害的失忆者险些在纽约第七十一街政府设下的伏击中被打死。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男人活了下来,后来莫里斯就要求担任他惟一的心理医生。他始终都不能原谅自己。假设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是他,如果这会儿我们正在讨论的事我根本没告诉你,你会怎么办?”
  “老伙计,我就跟你说针管里是流感疫苗,然后给你猛打士的宁。”德索点头回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