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的相见,不如不见(第2/2页)

“人生宛有去来今,卧听檐花落秋半。”晚间的乡下很冷,风灌进脖子,冷得发抖,心里想起龚自珍这句诗。我们每个人都在忙碌地向前,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情感拿给过去消耗。所谓的怀念,不过是,疲惫极了在树下休憩,偶然看着树荫里落下了一点星子,也不知道那是花还是光,又或者什么都没有。这些我都是一清二楚的,也很少有可惜的心情,如同站在槛内玩耍,看着门前的人来了又去,一遭又一遭,偶尔有能说上几句话的,又或者进来喝杯水,更多的只是淡淡望了一眼,不久就忘了。这样薄凉的姿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深情确实是不能勉强的,这是我对人世的歉意。

想起废名《桥》里的《窗》中写到:“这个梅院通到鸡鸣寺的观音堂,小林起初只看见有一扇门,不知有观音堂,这门却给了他一个深的感觉,他乃过而探之,经一走廊,到观音堂,细竹在前院梅树底下玩,他则徘徊于观音堂,认识佛像了。”又如“他仿佛什么都得到了,而世间一个最大的虚空也正是人我之间的距离,咫尺画堂,容纳得一生的幻想,他在这里头立足,反而是漂泊无所,美女子梦里光阴,格外的善眼天真,发云渲染,若含笑此身虽梦不知其梦也。”

我像是书里的小林君,忽然地又被抛回故乡,人还是以前的人,景也没有太多变化。漂泊无所,却是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什么改善。旧日家中常飞来燕子,没见过它们落地,一直都是很客气的样子,为此家人也很喜欢。但若我将自己比作那寄居的燕子,家人听了会不喜欢,女子要宜室宜家才好,这是他们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