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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有一个星期,鼠的情况非常不妙。或许由于秋日临近,也可能因为那个女孩的关系。鼠对此只字不吐。

鼠不在时,我抓住杰寻根摸底:

“喂,你说鼠怎么了?”

“这个——我也莫名其妙。莫不是因为夏天快要完了?”

随着秋天的降临,鼠的心绪总是有些消沉,常常坐在餐桌旁呆愣愣地看书,我同他搭话,他也只是无精打采地应付了事。而到暮色苍茫凉风徐来,四周氤氲几丝秋意的时分,鼠便一下子停止了喝啤酒,气急败坏似的大喝冰镇波本威士忌,无尽无休地往吧台旁的自动唱机里投放硬币,在弹子球机前手拍脚刨,直到亮起警告红灯。杰被弄得惶惶不安。

“怕是有一种被抛弃之感吧,心情可以理解。”杰说。

“是吗?”

“大家都一走了之,有的返校,有的回单位。你也是吧?”

“是啊。”

“要理解才行。”

我点点头。“那个女孩呢?”

“不久就会淡忘的,肯定。”

“有什么不愉快不成?”

“怎么说呢?”

杰含糊了一句,接着去做别的事。我没再追问,往自动唱机里投下硬币,选了几支曲,回桌旁喝啤酒。

过了十多分钟,杰再次来我跟前问:

“怎么,鼠对你什么也没说?”

“嗯。”

“怪呀。”

“真的怪?”

杰一边反复擦拭手中的玻璃杯,一边深思起来。

“应该找你商量才是。”

“干嘛不开口?”

“难开口嘛。好像怕遭抢白。”

“哪里还会抢白!”

“看上去像是那样,以前我就有这个感觉。倒是个会体贴人的孩子。你嘛,怎么说呢,好像有些地方已经看破红尘了……可不是把你往差里说。”

“知道。”

“只不过是我比你大二十岁,碰上的晦气事也多。所以,怎么说好呢……”

“苦口婆心。”

“对啰。”

我笑着喝了口啤酒:

“鼠那里由我说说看。”

“嗯,那就好。”

杰熄掉烟,转身回去做事。我起身走进厕所,洗手时顺便照了照镜子,然后又快快地喝了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