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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同我睡觉的女孩,称我的阴茎为“你存在的理由”。

以前,我曾想以人存在的理由为主题写一部短篇小说。小说终归没有完成,而我在那段时间里由于连续不断地就人存在的理由进行思考,结果染上了一种怪癖:凡事非换算成数值不可。我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下整整生活了八个月之久。乘电车时先数乘客的人数,数楼梯的级数,一有时间就测量脉搏跳动的次数。据当时的记录,一九六九年八月十五日至翌年四月三日之间,我听课三百五十八次,性交五十四次,吸烟六千九百二十一支。

那些日子里,我当真以为这种将一切换算成数值的做法也许能向别人传达什么,并且深信只要有什么东西向别人传达,我便可以确确实实地存在。然而无须说,任何人都不会对我吸烟的支数、所上楼梯的级数以及阴茎的尺寸怀有半点兴致。我感到自己失去了存在的理由,只落得顾影自怜。

因此,当我得知她的噩耗时,正在吸第六千九百二十二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