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贪婪者的乌托邦(第4/42页)

“不行!”

这是高尔特的声音;它便是一道命令;这声断喝之中带着一分怒气,他们俩还是头一回见他如此。

“什么?”丹尼斯约德难以相信地轻声问道。

“现在别跟我讲这件事。”

“可你总是在说汉克·里尔登是你最想在这里见到的人啊。”

“我现在还是这么想,但是,这事你以后再告诉我。”

她细细地观察着高尔特的面孔,但看不出任何头绪,那副在决绝或抑制之下的冷峻严厉的神情令他的脸颊和嘴角都绷紧了起来。无论他清楚她的多少底细,她心中在想,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他的这般举动,不过他绝对不可能知道。

“你见到汉克·里尔登了?”她转向丹尼斯约德,问道,“而且他还救了你?”

“对。”

“我想听听是怎么回事。”

“我不想。”高尔特说。

“为什么?”

“你不是我们中的一员,塔格特小姐。”

“我明白了,”她不屑地微微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会阻止你得到汉克·里尔登?”

“不,我不是在想这个。”

她留意到丹尼斯约德正在观察高尔特的表情,似乎他也觉得这事很蹊跷。高尔特毫不回避地有意迎上了他的目光,似乎成心让他试试在里面寻找答案,而且谅他也找不到。当她发现高尔特的眼里露出一丝谐意时,她便明白,丹尼斯约德的努力失败了。

“还有什么?”高尔特问道,“算是你今年干成了的事?”

“我打破了重力定律。”

“这你干得多了,这回玩的又是什么花样?”

“我装了超出飞机承重极限的黄金,从大西洋中部一直飞到了科罗拉多。等着瞧麦达斯看到我要存的数量吧,今年,我客户的钱会多出——哦,对了,塔格特小姐是我的一个客户,你告诉过她没有?”

“还没有,要讲你就跟她讲吧。”

“我是——你刚才说我是什么?”她问。

“别吃惊,塔格特小姐,”丹尼斯约德说,“而且不要反对,对于反对,我见得太多了,不管怎么样,我在这里算是个异类。对于我选择的斗争方式,他们谁都不同意。约翰不同意,阿克斯顿博士不同意,他们觉得用我的性命去那么干太不值得。但你知道,我父亲是个主教——在他所有的教导里面,我只认同一句话:‘执剑者将随剑一同灭亡。’”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暴力是不可取的。如果我的朋友们相信他们可以用联合起来的力量制服我——那他们就会看到在这场较量中,只有使用暴力的一方去针对使用智力的一方。就连约翰都赞成,在我们这个时代,我在道义上有权选择自己想走的道路。我和他做的事情一样——只是以我自己的方式罢了。他是把人们的精神从掠夺者的手中抽走,我是把人们的精神产物抽走。他是在剥夺他们的理性,我是在剥夺他们的财富。他吸干了世界的灵魂,我吸干了它的身体。他们早晚会从他那里尝到教训,我只是没那份耐心,于是就把他们学习的速度加快而已。不过,和约翰一样,我只是顺应着他们的道德观,决不会牺牲自己,牺牲里尔登或者你,从而令他们有双重的标准。”

“你是在讲什么呀?”

“讲的就是对收税者的一种课税方法。所有的税收方法都很繁琐,但这一种非常简单,因为它是其他所有方式的核心。我来解释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