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第2/3页)

皇太子的心情就平复了下来,他捉住孟月婵的手,牵着她走了过来,让她在自己的膝盖上坐下,把今日皇帝对他做的事说了,“这段时间,就委屈你了,那老匹夫,本宫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孟月婵落着泪道,“殿下,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不该霸占殿下的宠爱,带累得殿下如今受这等侮辱,妾身万死难辞其咎!”

皇太子最喜欢听这种话,孟月婵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是,身份尴尬,她一个孟家的嫡女,无名无分地跟着他,对皇太子来说,这种什么都不求的情分才是最为难得。他捉了孟月婵的手,“婵儿,等我,等那一天,我必不负你,我虽不能给你母仪天下的荣光,但能让你宠冠后宫,我将予你贵妃之位。”

孟月婵心里也有数,她自然是不能和皇太子妃比的。皇太子妃的父亲苏广是新唐能征善战的大将军,如同一道屏障,牢牢地锁住新唐的领土,任何敌国的军队都不敢侵犯半点。

如果说,新唐还有两个人,皇帝是可以信的,那就非苏广和傅尧俞不可了。

孟月婵觉得,要是自己是靖北侯府的嫡女的话,她必定是要和皇太子妃苏氏拼一把的,谁让苏氏如今只有一个女儿,每个月,皇太子留在她房里的次数屈指可数。程良娣的心不在皇太子身上,每日里所有的心思都用在赵象身上,那孩子教得有模有样的,但那又如何?皇太子对靖国公府疑心重重,将来一旦继承大统,必然是不会封赵象为太子的。

含章殿里,皇帝格外心痛,瞬间时间,已是老态龙钟。元宝不由得想起傅尧俞,和皇帝一般年纪,想当年轻裘肥马,少年倚斜桥,满楼红袖招,就好似昨天的事。可如今,皇帝渐渐地显出了老态,而傅尧俞与傅钰站在一起,看不出是父子,反而像是兄弟。

傅尧俞看面相,竟是比皇帝年轻了一二十岁。

元宝很心疼,他上前给皇帝捏肩,做推拿,“皇上,您这样一宿一宿地不睡,身子骨怎么受得了啊?您自己不心疼,奴婢心疼啊!”

自从上半年,沈良娣在灞桥上闹出事,在那里投河自尽后,皇帝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了。连带得,他们这些身边服侍的,心里也格外不安。

皇帝靠在椅子上,他闭了眼,手按在面上,元宝公公就从他的指缝里看到里面有晶莹的东西,顺着脸颊往下流,又被他的手指覆住,半晌,才叹口气,“朕这心里刀割一样啊!那混账东西,他还在说,他这皇太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是在盼朕死,盼朕死啊!”

元宝吓得“噗通”跪了下来,“皇上啊,您万金之躯,这个字,您可千万不能说啊!”

好像,只说一下,皇帝就会死一样。

“他是朕的长子,生下来,朕兴奋了三天三夜没合眼。他小时候被隐太子的长子欺负,朕心疼他,就是那时候朕才萌生了和自己兄弟争一争的心思。朕为的就是,不让朕的儿子们被人欺负。朕登极,手把手地教他,朕在他身上付出了多少心血?”皇帝有些说不下去了,又不肯服输,心里就越发愤怒,“你看看,看看他,他都做了些什么?”

“他就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皇帝狠心骂道。

但,骂归骂,临了,还是去了皇太妃那里,要皇太妃以她的名义,吩咐皇太子妃约束好皇太子的后院,务必保证皇太子在服药期间,不得有任何房事。

原本皇帝很想说,不近女色的,想到皇太子做出的那些事,只能改为不得有房事了。

“母妃,儿子有些累了!”皇帝在榻上躺了下来,皇太妃叹了口气,让付嬷嬷抱了毯子过来,帮皇帝盖上。

只有在这里,皇帝才能安心睡一下,宏微殿里,很安静。初秋的风,吹不过窗户,只有斜阳照进来,暖暖地照在人的身上。皇太妃坐在矮床上,翻看一本佛经,不时朝皇帝看一眼,她鬓边添了银丝,越发让人看到她之后感到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