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4页)

岁小将军有诺必践,绝不会因两人之间关系的改变而食言。

“李恪昭,你乖些,这回听我的。事不宜迟,让天枢快马加急回屏城搬兵。”

李恪昭听出她语气里不容撼动的坚持,心知是劝不动了,便缓缓闭目,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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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王于十二月廿五召见王叔李晏清、国士叶尹、国相李唯原,廿六日即传令李恪昭夫妇暂留王都,显然是对李恪昭有了与从前不同的考量。

但奇怪的是,在那道王令将李恪昭推上风口浪尖之后,缙王再无旁的动静。

元月初六,各府开朝复印。

缙王因寒疾加重不克朝务,诸事由国相李唯原及王叔李晏清暂代,国士叶尹协理。

三人并无大动作,只让一切事务均遵照年前的模样运转,全无与六公子府接触的迹象。

包括李恪昭在内的诸位公子每日进宫问安,只被允许在寝殿外行礼,无人有幸进殿面见。

如此到了元月上旬,遂锦城内的风向便隐隐有了摇摆之势。

“君上究竟在想什么?他不知这样会害你陷入险境吗?”岁行云托腮靠在窗畔,百思不得其解。

“就算顾忌太子尚在,不便与你多说什么,至少也该将东郊大营的王师兵符换人执掌啊!还有王城卫主将靳寒……”

若真出事,这两人的立场可想而知。缙王既有意让李恪昭继任储君,为何又放任三公子、五公子拥有随时能将李恪昭剁成泥的助力?

李恪昭盘腿坐在桌案前,手执竹简,平静道:“他还在犹豫。”

“他?你是说君上?为何犹豫?这到底是想要你继位还是想要你命?”岁行云心中不忿,语气也有些冲了。

若非还记得对方是李恪昭的亲生父亲,她甚至想骂人。

“他在犹豫,是要我继位,还是要我的命。”李恪昭淡垂眼睫,语气波澜不惊。

岁行云听得毛骨悚然,张口结舌:“什、什么意思?这老人家都一把年纪了,考虑事情不至于如此、如此极端……吧?他图什么呀?”

“无咎。”李恪昭只说了这两字。

“无咎怎么了?无咎已然抛弃了公子身份,隐姓埋名过得跟江湖游侠似的,这还不够么?”岁行云眉心蹙紧,困惑到极点,忍不住猛挠头。

再是君王无情,那不也还有“虎毒不食子”之说么?再如何,无咎也是缙王亲骨肉啊!

而且,无咎的存在,对李恪昭继位有什么影响?想不出啊。

“想不明白就别想,”李恪昭无意解释个中隐秘内情,只是扭头瞥她一眼,“也别挠头了,会秃。”

“滚!”岁行云险些被他气吐血,“我跟你说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却只在乎我会不会秃?!”

李恪昭唇角轻扬,悄悄露出点“扯了心爱小姑娘辫子”的恶劣浅笑。

仿佛又成了当年在仪梁时那个暗着捣蛋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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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恪昭与岁行云耐心等待援军的时候,三公子李恪彰、五公子李恪扬却愈发躁动不安了。

李恪昭在蔡国为质那几年并未闲着,早早便让无咎设法在王都内几位公子府中埋了眼线,因此他对两位兄长的动向虽不能说了如指掌,却绝不至于一无所知。

伏虎每日将眼线们递来的消息禀至李恪昭处:

三公子透过各种人脉,分别向王叔李晏清、国士叶尹、国相李唯原旁敲侧击地打听,想知道当初李恪昭呈交缙王的那份奏报上究竟写了什么,这三人却始终守口如瓶、滴水不漏。

这三人是缙王最信任的人,他们的嘴哪会轻易被谁撬开。在缙王主意未定之前,任何想从他们三人口中套话的举动都是徒劳。

至于五公子李恪扬,对那份奏报的内容倒是兴趣缺缺,只专注于走动各卿大夫府,并不遗余力在坊间煽动起“六公子在屏城任用女将女卒,有违天道纲常,恐为国招来不祥”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