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4页)

我终于也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晚上睡觉前给我儿猛讲了大通“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的大道理,直挣腾得我也困了,才洗洗睡了。

模糊间有人推我,隐约是个黑影子。我迷迷登登随黑影起了身,心里若有感应回头,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仍旧在床上躺着。

我这是在做梦,还是魂魄离了体?

身体轻飘飘地随着那黑影往前飘。外头星月正亮,夜露微凉,巡哨的弟子精神不震地睐着眼,我自他们身边飘过,进入内庭禁地,那班弟子毫无所觉。

我心内大喜,我这果真是在做梦!

一时我那心思活泛得跟那脱僵野马似的。那黑影一晃便不见了,我开始晃头晃脑,不假思索往帝君住的那处院子摸去。

走着走着,路似乎不对。四处浓荫花影,竟是来到一处闲置的院子,四周空落落的没半丝人气。

门没关,室内点着一盏油灯,窗明几净,似是维持人在时的样子。

瞧室内装饰,应是女子住处。

果然转过铺了软褥的矮榻,纱幔后面挂了一副画,画上背站着一个持剑女子,背景是漫天的杏花雨,我盯多了好几眼,真是奇也怪哉,这女人背影说不出的熟悉。

还自流连,外头突有些响动,我没心理准备回头,差点失声叫出来。

院门正中,一人抬脚走了进来,不是祗莲帝君是谁?

我傻傻地看着帝君他径自走到我面前不远处,望定了我,眼光沉沉。

“看得如何?”

这梦……梦得忒真实了点。

也好在是梦,不然我怎么跟帝君他解释我如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很不争气心跳又加快了,只是心内委实好奇,我问:“这画里的是谁?”

帝君道:“她是我的三师妹。”

三师妹?不正是翘辫子了的那个?

我长长哦了一声,暗暗拿眼看帝君的表情。

一时间辰光悠悠,似乎能听到沙漏滑过的声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帝君毫无预警地伸出手,向我道:“过来。”

真的,我闻言第一反应不是高兴,而是吓了一跳。

不是我矫情,我是真怕了帝君他人家的反复无常、翻脸无情。只道帝君又变换什么法子整我。

不过我很快想开了,这是梦里!帝君他也只有在梦里,才这般亲狎主动。

想到这里,我脑门一热,奋不顾身伸手也握了过去。

呜呜……帝君他的手掌温暖又有力,触感还无比真实。

帝君牵着我,我飘飘然跟着他。

这梦啊梦,请不醒,不要变,一直这样下去。

也不知道帝君要带我往哪里?我激动得死去活来,眼睛全粘在帝君身上,一时间快走了二步,几乎与帝君步无间隙,可这过度亲密几乎没让我的心肝怦怦跳出腔外;于是我又畏怯地缓了几步,落在身边。再然后窘迫地发现我的手心有些潮汗。

帝君他有没有发现,这样亲密的牵手是互为倾慕的男女才做的呢?

啊,为什么这仅仅是一个梦!

08

冷风萧瑟,那是一口剑冢。

我对这里的印象,是那日小光头对我说:三师姐的剑冢就埋在那里,山上的雀鸟老是在那里拉屎,我便天天过去捉鸟肉吃。

帝君站定,示意我上前去看。所以我没办法再厚脸皮地装作自己忘记了手还和帝君他牵着。我走前了两步,冢上什么标识都没有,只在中间插了口剑。我一看之下大惑不解:“木剑?”

“对,木剑。”祗莲帝君面罩寒霜,与方才牵手时判若两人。声音就像一阵冰雨:“我还待问你,那把真的剑你丢哪儿了?”

我便在这里活生生给吓醒了。

阳光大盛,外头响着叮铃铃的声音不绝。阿寒没在房内。

我洗净了脸在盒子里摸了点心吃,便出去找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