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中取栗(第4/9页)

木崎到出版《星期日的午睡》一书的出版社,买了一本。据说这本书在出版社创造了滞销的新记录,因此,出版社对木崎特意来购买这本书感到惊奇。

木崎顺口胡说,说自己是铃木一郎作品的爱好者,甚至连他的断简残篇也不放过。

“铃木一郎有断简残篇吗?”对方更觉不可思议。总之木崎已拿到《星期日的午睡》,他又一次来找及川真树。

及川真树来到以前的那个茶座。木崎曾一度想到她家里去,但真树总是说家里杂乱无章不堪入室,建议到茶座去。这对木崎来说尽管是与真树之间的一种“亲密的气氛”,但依然对被拒之于她家门外,而产生一种凄然之情。

真树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手里领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是一个酷似真树的十分可爱的白净皮肤的小女孩。但在圆圆的纯真稚气的眼神中,有一种凄凉寂寞感。

“这是我女儿绘理。绘理,问叔叔好。”在妈妈的催促下,绘理大模大样地向木崎行了见面礼,木崎是第一次看到真树的女儿。

“绘理说,一定要见一见妈妈的男朋友。”真树用爱怜的目光看着女儿。这是母亲要尽一切努力来弥补欠缺父亲的空白的眼神。

听到真树把自己称为“男朋友”,水崎心中一喜。但真树领着孩子来赴约,又使他觉得十分扫兴。与她的交往,难道就不能再深入一步了吗?

“绘理早晨有些发烧,所以没让去幼儿园,可是一下子又没事儿了,让她的鬼把戏给骗了。”

似乎看出了木崎的扫兴情绪,真树解释道。这解释的背后有一种“等小孩子不在时我俩在约会”的内涵。

“对不起,突然把你叫出来。”

“没关系,反正白天也没有什么事。”

“今天,我来送一件你忘了拿的东西。”因为有孩子在面前,木崎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大胆地说了出来。

“忘了拿的东西?”真树很是吃惊。

“是这本书。”

木崎凝着真树表情的变化,把《星期日的午睡》一书递了过去。真树漫不经心地接过书,看了一眼书名,面部表情突然僵硬了,但随之又马上恢复了自然,不解地问:

“这书是我……?”

“你不是把它忘在新桥自动寄存柜里了吗?”

“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真树仍然没有一点反应。最初突然出现的僵硬表情,只是瞬间一闪即逝,木崎并没有捕捉到。

可是木崎却认为,什么反应也没有,就是一种反应,―般来讲,递过来一本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书,一定会问一问事情原由的。而此时,她只顾佯装毫无所知,却忘记了应表示的兴趣。

“前天您没委托一个人到进藤书店买下这本书,然后送到新桥的自动寄存柜里吗?”

“有啊。”

“这当然更好,但是,当时往自动寄存柜里放钱的人,对买这书的人已经有所防范了。”

真树故作镇静的表情,发生很大的变化,这次没有看错,她嘴唇微张,发生了轻微的叹息声。

“真树小姐,”看到她有些动摇,木崎改变了口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你接近那一伙人是危险的。前几天你说为了生存下去要忍耐一些事情,而和我是在这以外的情况下相识的。并建议我即使在需要忍耐的情况下再相遇时,也要珍惜我们的初次相会,而只当是互不相识,但我不能装做不认识。作为朋友,我不能眼看着你铤而走险。不知你是否知道,往柜里放钱的人是我,真树,作为朋友,我衷心地告诫你,你不能以那一伙人作为对手,他们太强大太危险了。你不是能获取猎物的猎手。”

那一伙人究竟是什么人,木崎自己也不知道。

虽然还没确定真树就是犯人,但木崎直言不讳地把要说的话都说了。在谈话的过程中,他坚定了真树就是犯人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