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3页)

他的手一伸,拉着她的帽子往前一撩,那羽绒服上面的帽子就牢牢戴在她头上了。

天空之上仍在飞飞扬扬的雪花絮子瞬间被阻隔在了羽绒服外面,再不往她的乌发上头掉了。

陆晚有些别扭地道了句谢,然后跟两个人阐明自己“空气”的立场:

“呃,你们聊,不用理我,我不过就是找个借口出来,你们若是觉得不方便,我现在就走也可以。”

她话说的十分客套,全然不像之前在三亚的时候那般生动活泼,时不时说两句俏皮话儿。

一旁的傅泽以却全没理她这个茬,刚刚她是自己进房间里换得衣裳,穿的是件长长的羽绒服,可里头的毛衣却只是个普通的圆领,留下长长一截白嫩的脖颈,大约因为肌肤娇嫩,被这冬日里的冷风一灌,瞧着这玉颈也已冻得通红。

男人信手一扯,就将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条素色围巾摘下来,直接套到身边的女孩子脖子上,将那露出来的一截被冻得红红的肌肤给牢牢遮住。

那围巾是刚刚从他脖子上摘下来的,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他的身上总是这样,他从不用香水,只是衣服上总有洗衣液或者金纺的香气,他的每件衣服上也如这一样,总是都要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不过这围巾上除了熟悉的洗衣液味,还有盈盈暖意。

是因为刚刚从另一个人的颈间摘下来,带着他与他体温相同的温热。

陆晚很少有觉得傅泽以身上温暖的时候。

她吸了吸鼻子,到底没能开口拒绝的了。

温暖之于她,才是偷心蚀骨的蛊,让她连一点拒绝的能力也没有。

只不过这些,她并未意识得到罢了。

陆晚涩涩地道了个谢:

“谢谢,我会洗干净了还你的。”

傅泽以现在算是摸清了她处处一副疏离的样子,此时又听她这样说话,干脆也懒得与她掰扯,便接着赵齐的话,说道:

“我看以宋欣的性格,应该不会是第一种原因。”

“看来,”

赵齐面色凝重,顿了顿,才对傅泽以说出口,

“看来她是笃定了你和你哥会兄弟阋墙咯?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莫不是后面还有什么招数等着你们?”

听到“兄弟阋墙”这四个字,傅泽以委实愣了一愣。

是笃定,因为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时候成天一起打闹玩乐的兄弟两人,竟成了这般光景。

这倒确确实实是一桩豪门悲剧啊。

陆晚不由得想起了威逼自己与傅泽以结婚的姑姑和叔叔们,她与他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一出商人之间的游戏。

陆家常年都是在陆晚的爸爸妈妈手中管理,二人陡然出了事,公司被陆家的亲戚,犹以二姑姑和三叔叔抢去,连维持日常运营都艰难,险些要被虎视眈眈的别家给吞掉。

这陆家姐弟二人,便看着陆晚这个被养得极佳的名门闺秀,一拍即合,准备压榨掉她最后一丝作用。

便出了跟A市富商傅家联姻的这么一个损招。

陆晚是将二姑姑和三叔叔利诱她的那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原封不动地给还了回去,这才得了这么一个“这婚爱离不离”的结果。

可就是这么一个答案,竟然让陆晚有些感谢二姑姑。

感谢她愿意不干涉自己结束这一桩闹剧一般,没有丝毫纯粹,没有感情,在错的时间,遇到错的人的婚姻。经历了这样多,撒了这样多的谎,委实无颜再留下来,甚至多留一刻,都让她愧疚难安。

而且,她也感谢那个曾经怒骂着推开她的男人。让她明白自己其实没那么重要,让她在差一点儿就要陷进去的时候,还能提醒自己抽身而出。

她想通了,不要再做任何一个人的附属品,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该有自己的人生,过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