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第2/4页)

“我知道

秘书长这是安慰我,我自己的病自己清楚。不过也好。正好适应适应。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啊,这些年一直在官场风风雨雨的,其实没什么大意思。回过头来想想,平安才是最大的福。你看黄川,还有徐硕峰,就是想不通嘛!”方浩然说着望望程一路。

程一路接着道:“是啊,方主席说的是真话。”

“你看隔壁那床,住在床上的那个人昨天走了,八十多岁。他住院的时候,来看望他的人不断。一问,都是他的学生。我以前在组织部时,也提拔了一大批干部,如今……唉,所以说官场无人情哪!”方浩然有点激动了。

姚院长赶紧让方浩然躺下,程一路又说了几句让他保重的话,然后将方浩然的家属找出来,问他们还有什么困难没有。家属说都解决了,唯一的困难就是病人的情绪不稳定。程一路笑笑,安慰说一定要耐心。病人都有一些小性子,由着他。关键是养病。

中午姚院长招待,吃完饭,程一路打电话给齐鸣主任。齐鸣不在省城,正在外地开会。程一路又找林晓山。林晓山也不在。程一路打电话到张敏钊家去。保姆说婶婶被专案组叫去好多天了,一直没有回来。程一路叹了口气,吩咐叶开直接回南州。陪同程一路来的政协的几个同志,因为还有另外的事情,便留下了。

路上,叶开说:“听说张省长就在南州?”

程一路也听说过,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根据他所掌握的情况,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中纪委真的把张敏钊留在了南州,作为一个南州市委常委、

秘书长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徐硕峰目前还在南州,就双规在原来黄川双规的地方。其它一些处级干部也放在那里,省公安厅为此还专门增加了警力。

南州就像一片风雨飘摇的叶子,动荡不安地悬在剑下。

晚上回到家,程一路不断地听到按门铃声。他没有开门。按门铃的人从外面打电话进来,他也不接。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后来索性关了灯。到了十点,他估摸不会再有人来了,就开灯上网。程小路又发来了邮件,告诉程一路,根据他的观察,妈妈好像和那个教语言的老外有一些问题了。请爸爸让妈妈回国。他一个人在澳洲,其实也行。他不想看到更不好的事情发生。

程一路仔细地把这封信看了三遍,大脑里嗡嗡直响。记得程小路在有一次的邮件中说:空间改变一切。难道真的?现在,就在昨夜,自己被改变了。张晓玉是不是也被改变了?张晓玉在程一路的心中,一直是最最放心的那一类女人。现在她也改变了,除了空间,还有什么能解释这一切?程一路甚至想到了那个外国语言教师,他的大脑里不停地转动着张晓玉和语言教师的画面。如果说以前程小路仅仅是凭着他孩子的判断,那么这次他一定不再是孩子了,而是以一个关心着程一路的男人的身份告诉程一路这些的。

电脑的屏幕在程一路的眼前不断地幻化,他的手紧紧紧握成了拳头。

没有洗澡,程一路和衣躺下了。外面的虫声一声高过一声,仿佛一支支小棒子,不断地叩击在程一路的心上。南州的夏夜,可能与以往的任何一个夏夜一样,到处都是宁静与平和。可是,程一路知道,这宁静之后正隐藏着一股巨大的危机。张敏钊、徐硕峰,还有黄川,以及一系列的处级干部,都已经被这危机吞没了。下一个是谁?也许很多的南州干部心里都在这样想着,这样盘算着。任怀航要走了,在这个时刻离开,对于任怀航来说,也许是最好的选择。如果黄川案件仅仅只到徐硕峰为止,那么南州官场的动荡可能就会小一些;如果继续往下,连程一路也不敢想像了。虽然程一路知道自己并没有什么,这些年来,虽然一直行走在官场上,但他基本上还是清廉的。可是,程一路更清楚,在外界,就是别人不说,他都知道,很多的人早已把他放到了这一帮或者那一派的行列之中。现在,张敏钊倒下了,程一路作为他的侄女婿,焉有不倒之理?只是时候不到罢了。何况作为市委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