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秋月锁寒窗(第6/8页)

入夜,葆秀在客厅给秦妻按摩肩膀。按了好一阵子,秦妻说她瞌睡了,得去睡觉,说着起身走进卧室。葆秀把桌椅摆放好,熄了灯走出客厅,见秦妻卧室的灯熄了,就轻手轻脚地朝书房走去。她走到书房门外,发现上了锁。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葆秀迅速躲藏起来。秦妻走到书房门外,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书房。她借着月光,在书柜上翻出一张纸和一包草药。她把那张纸揉成一团塞进草药包中走出来,轻轻锁上书房门。回到卧室不一会儿,她挎着包出来,轻轻掩上房门,又朝周围望了望,然后急急地出了院门远去。

秦妻挎包匆匆走着,葆秀跟在后面不远处。秦妻挎包来到黄浦江边,她朝周围望了望,然后从包里掏出那包草药扔进黄浦江,片刻转身走了。葆秀急急赶来,她纵身跳进黄浦江。幸好她会游泳,很快把那一包草药捞了上来。

葆秀赶紧回家,把那包草药让翁父看。翁父打开草药包,发现里面揉成团的处方,那药方被水泡了,字迹勉强还能辨别出来,可落款的姓名已经模糊不清,不知道是何人所开。

翁父和葆秀两人分析,那两位大夫先去秦家,而后秦妻把药方和草药扔进黄浦江,可能是不想让这些东西见天。这里面一定暗藏玄机,说不定秦仲山的死因可能跟这服药有关系。看来要先拿到翁泉海开的药方再说。

于是,葆秀再次来到看守所,她对翁泉海说:“翁大哥,我知道你冤枉,我相信你,你要保重,千万别把身子熬坏了。我一定会把你拽出来!你把你那晚开的药方告诉我。”

翁泉海低声口述了药方,葆秀用心记下了。回到家里,葆秀把她默记的药方写下来请翁父看。翁父看着翁泉海的药方,又看着被水泡过的药方,断定这两服药相克!看来那晚秦仲山有可能吃了两服相克的药才死的。如果能证明事情确实是这样,翁泉海就是无罪的。那就要查明这服药是谁开的,但药方被水泡了,落款的姓名模糊不清,不知何人所开。联想到赵闵堂、吴雪初今天来秦家的事,葆秀觉得,此事一定和这俩人有关系。

葆秀决定先探个虚实。第二天,她来到赵闵堂的诊所,把一小包药放在桌子上说:“大夫,我这有一包药,您看可以服用吗?”

赵闵堂抓起中药看着,忽然一把夺过中药。

葆秀笑道:“药太多,只拿来一点而已。赵大夫,我想你该把天窗挑开了吧?这宝你还想继续憋着吗?”赵闵堂镇定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有病看病,没病让座,后面人多,都候着呢。”

等葆秀走出诊所,赵闵堂立刻让徒弟小龙停诊关门。他急忙来到吴雪初的诊所,一把抓住吴雪初的胳膊说:“老哥哥,出大事了!官司来了!你还记得咱俩去老秦家,端茶倒水的那个女人吗?她今天来我诊所了,拿来一包咱俩给秦仲山开的药,想拿药套我的话啊!”吴雪初吃惊道:“她是谁啊?套你话干什么?难不成她跟翁泉海……”

“她是谁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对那药感兴趣,想要弄个明白。雪初兄,这事可是越来越复杂了!”吴雪初问:“那药怎么跑她手里去了?”赵闵堂急答:“老哥哥,咱先不管那药是怎么跑到她手里的,就说她来找我,必定是为了翁泉海的事,她是想给翁泉海翻案啊!”“她拿来药方了吗?”“那倒没有。”

吴雪初说:“药方上签了你我的姓名,她要是有药方在手,直接送到警察那即可,还需要找你来吗?”赵闵堂点头:“理是这个理,可我总觉得心慌!”

吴雪初笑了:“不必担心,她要是再去找你,你不接话茬,搪塞过去也就罢了。”他伸手指着墙上的合影:“闵堂啊,我们有这帮老神仙护着,还有什么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