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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逊把背得滚瓜烂熟的试剂名一股脑地吐出来,含着一丝得意的笑,他又对班尼斯特说:“你可以在实验室标准工作规程第66页上找到伤寒沙门氏菌的生化鉴别表。好吧,开始干活吧。”

班尼斯特慌忙去打电话。

皮尔逊又转身问戴维·科尔曼:“你想想,看我还有什么遗漏的?”

科尔曼摇了摇头。老人控制了局面,迅捷而全面,这让科尔曼既惊讶又佩服。“没有,”他说,“我想不到什么了。”

皮尔逊注视着眼前的年轻人,过了一会儿,他说,“照这个情形,我们现在出去喝杯咖啡吧。估计未来几天都没有什么机会了。”

现在,迈克·塞登斯已经走了,他人一离开,薇薇安才发觉自己的心撕开了多大的裂口,而接下来的几天会显得多么的漫长。尽管如此,她坚信,自己让迈克离开一段时间的决定是对的。这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一个机会,去调整心态,去好好想一下将来。这并不是说薇薇安自己需要时间来想一想,她很明确自己的想法,但是这样对迈克来说更公平一些,是为了这个目的吗?第一次她心想,在迈克面前摆出这副姿态,是在强求他去证明对她的爱吗?而她对自己的感情,却从未质疑过。

但是,这并不是她的本意。薇薇安不安地想,但是迈克会不会这么想呢?如果在他心里,她表现得好像不相信他,他把一片真心捧出来,她却不把他当回事。的确,他看上去没有这么想。但是,没准他回去后会把事情翻来覆去想一想,就像她此刻正在做的一样,他没准真的就那么认为了。她思来想去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或者传个小纸条,解释一下她真正的意图——如果她能真的明白自己的心意的话,就应该这么做。但是就在当前,她自己真的明白自己的感情吗?有时候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你向着你认为正确的方向前行,然后,你不知道他人会不会误解你,猜度出那些你连想都没有想过的深意。无论什么事情,怎样才能够真正知道怎么做才算是做这件事最好的办法,以及何时才是最恰当的时机呢?

这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拉布顿夫人走了进来。一看到她,薇薇安一下子就忘记了她其实已经19岁了,已经是个大人,能为自己做决定了。她伸出双臂。“哎呀,妈妈啊,”她说,“我整个人都快糊涂了。”

对餐饮部人员的体检进行得很顺利。在一排诊室的第一间,哈维·钱德勒刚结束了对一名男厨师的检查。“好了,”他说,“你可以把衣服穿上了。”

起初,他不知道堂堂一个内科主任亲自去查体,是不是有点有失身份。但是,最后他还是决定去。他的态度就如同他的部队受到了迎头痛击,而作为指挥官,他就应该自觉冲到最前线去。

其实,钱德勒医生对于此时此刻由欧唐奈医生和皮尔逊医生调控全局是有些愤愤不平的。当然,欧唐奈是医院董事会董事长,理应关注医院整体的繁荣安定。话是那么说,但是钱德勒想,他不过是个外科工匠罢了,而伤寒本来就是内科的疾病。

从某种意义上说,危机当前,内科主任觉得自己被篡夺了一个做男主角的好机会。在内心的更深处,有时候钱德勒医生觉得自己理当被委以大任,但是拯救世界的机会总是不来。现在,好不容易机会来了,他却被压了下去,虽然他不算是个跑龙套的,但是最多也就是配角。尽管他不得不说,目前为止欧唐奈和皮尔逊的工作看上去进展得非常顺利,最起码,他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就是遏制伤寒的暴发。钱德勒皱了皱眉头,他告诉已经穿好衣服的厨师,“记得一定要特别注意卫生。在厨房工作的时候,操作时一定要保证绝对干净。”